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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毒(一)(1 / 2)

出来的,是住在隔壁的一位斯文公子。

他本在房中看书,忽为门外的声音所惊扰,正欲一探究竟,谁料差一点祸及己身。刀剑无眼,他一个惊慌后退,顿时腿软倒在了身后的书童身上。

江宁拿过地上的一根绳子,将那老妇和儿子姑且绑在一处。

原意做匆匆过客,不想竟顺道解决了两个祸害。成琴倚门抱臂,看了直摇头长叹:

这世道,还真是人心叵测——

一旁的文弱公子不明就里,低头看散落在地的竹筒麻袋,反问这般情景是为何故。

玉竹忙道:“公子还看不出来吗?这是家黑店,利令智昏,你还是赶快检查一下,看包袱里少了什么东西没有?”

那公子一柄折扇在手,斜在衣襟前,当下却十分从容,一身儒雅书卷气,倒像在反过来安慰玉竹:“钱财不过身外物。现时现刻,你我皆安然无恙在此,实乃大幸。”

他随即拱手作揖道:“还未谢过少侠与两位姑娘的相救之恩。在下姓段,字元朗,不知几位该如何称呼?”

这段元朗家住城中,此番出行,是为寄情山水,尽游玩之兴。得知江宁一行人要去昭州,他一面用折扇轻敲左手掌心,一面慢条斯理笑道:

“昭州,富水之滨。从这里走水路,不至半日便可达。晚生正是归家途中,几位不若与我同行,明天一早到城中府上暂歇,码头那边我自会着人安排妥当,也算是聊表一番心意——”

默然间,成琴侧目瞥向江宁,见他立时回看过来,又倏地避开了。就在这一会儿的功夫,好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至于这两位作恶之徒,自可交由官府定夺。”

翌日清晨,书童用停在后院的马车载上老妇二人,成琴和玉竹坐上段公子的马车。一行人直奔城中,先到了府衙。

大清早的,也不知怎么又有刁民生事,县令于酣梦中被人拉起,眼皮还耷拉着,双手扶稳了官帽,自是满脸不高兴:

“堂下何人,所谓……何事?”

一旁的尖嘴师爷正欲配合着摆起腔调,一听这懒散声口,方觉事态不对。忙躬身附上耳语,寥寥几句,听得这县令立刻双目圆睁,正气霍然上身。却见他惊堂木一拍案,于“正大光明”匾额之下,正襟危坐道:

“堂下何人?所犯何事!”

那老妇二人跪伏在地,皆不敢抬头。

段元朗自是不卑不亢,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回禀。县令细细听来,又命衙役将物证呈上,仔细查看,点点头道:

“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话好说?”

人证物证俱在,两人确有作恶,不容辩驳。

事有定论,自可按律惩处。犯罪者押堂,无关人等退离。

那县令大腹便便,登时换上一副亲和笑脸,微一拱手亲自作回应,目送段元朗等人离开。

可像是——金刚怒目朝奸恶,俯首低眉向良民。

原本案件已了,做出裁断便是,却见那尖嘴师爷又附上县令耳边,便是牵扯出近来另一桩人口失踪案。

县令独坐沉吟斟酌了一番,亦觉得事有蹊跷——攫金不见人,自古利令智昏之事不鲜;贪钱敛财,杀人灭口也未尝不可知。思及此,他抖擞精神,登时又一拍案,叫堂下立刻从实招来。

那老妇与儿子茫然相视一眼,顿感惊惶伏地,坦白说自己只是贪财,并未做其他谋利害命、伤天害理之事。

县令将信将疑端详着堂下两人,口说无凭,当下只是命人将其押下。思量再三,又差了几名衙役上前,便是派他们去往城郊的客栈实地搜查。

另一边,段元朗正带领江宁等人去到府上。

远远地,只见一片衣香袂影,人声鼎沸。及至门前,还未下马,却是一窝蜂的娇俏丽人,挨个来求见段公子。

原来这段元朗乃城中富商之子,走到哪儿都有一群倾慕者追随。偏他自身就只爱手捧书卷,游历自然山水,并不热衷此类男女□□。

成琴坐在轿中,将一切看在眼里。她放下车帷,不由转过头,去问玉竹:

“朱门豪户,黄金万两。有钱真的那么好吗,能让如此多人趋之若鹜?”

玉竹一知半解,懵懂间像是应该要点头。她虽自小生活在谷中,世事人情看得不算十分透彻,可也知无钱财傍身不可。当下,又反问向成琴:

“谷主当初答应江公子的救治请求,不也是因为银子?”

——是吗?

成琴眉一扬,顿时哑然,也不好多说什么。所谓“不知者不怪”,便是销声缄口,抚了抚耳后,再别无他言。

却听轿外蓦然一声“啪”的鞭响,空地上尘土飞杨。如此派劲十足,惹得围观丽人纷纷花容失色,惊叫窜逃。

那一鞭正好甩在段元朗的马前。马儿受惊一仰,瞬间将他摔了个四脚朝天。

然而他拍拍屁股,有些狼狈地站起身。面对执鞭而来的年轻女子,也不生气,反而以礼相待,温和笑道:

“——表妹。”

成琴和玉竹正做轿中看客,听及此处,不由双双疑惑,面面相觑而随声附道:“表、妹?”

沈清禾一身活泼伶俐的气势,眼中只有段元朗,便是收鞭直指向他,满脸倔强地问:

“说!你为什么前两天单独和孟芸娘去郊外?你是不是喜欢她?”

段元朗一手执扇于衣襟前,另一只手背过身去,忙说那日他只是与孟家小姐碰巧遇上,随行一阵就分开了。

沈清禾听了解释,语气稍软下来,却仍不肯罢休:“那我问你,我和那孟芸娘,谁美?”

段元朗微一低头,似乎面有难色。他自以为美有多种,而各不相同。才要开口,见沈清禾目露锋芒步步逼近,他手臂端于身前,立刻改口道:

“你美,你美——表妹冰雪聪明,明艳动人,正所谓‘天生丽质难自弃’——”

沈清禾听进心里,喜形于色,不由敛下目光,抿唇掩住笑意,又露出嘴角两边的梨涡来。只是听得周遭议论之声纷纷,所有人评判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这女人是谁呀,脾气这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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