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不住的沁凉令人从心里往外地痒,好想再多听听她的声音,就连等着看热闹的那群人都笑意凝固,痴痴地看着她那边,“不过需要你自己来拿。”
周妄京仍然没看她,她的声音好像也变了。
他对她声音的印象只有两个极端,一个是虚伪的温柔,还有一个是尖锐而不怀好意的命令。
怎么会听得他心跳越来越快?
“没问题。”周妄京喉结滚了滚,将那些莫名的想法都压下去,捏紧手里的刀柄,今天之后,他就能彻底解脱了。
她的眼睛,不会再是让他无法安宁的梦魇。
“这点要求,我会满足司小姐。”
他说着,抬起手,而她的手也落下来,擦过他的刀锋,拿起他丢下的打火机。
蹭,火焰跳动,他猝不及防地坠回她的眼里。
她语气轻缓,半点听不出将要被人夺去眼睛的惊慌,比他这个行刑的人还要悠闲:“那我帮周先生照着点儿,免得出错。”
周妄京看着她,手指慢慢攥紧,指节漫开白,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冷静地靠近她:“司小姐果然还像从前一样体贴细致。”
刀刃的影子切进她的眼瞳,她眼睫都不眨,就像一面镜子一样,任由他和他的恶意靠近。
“那我希望周先生也能像以前温柔小心一些。”
温柔小心,周妄京勾起唇,逢场作戏还差不多。
他敛起心神,只想着怎么才能让她更痛苦,然而他的想法还是在不知不觉中远离了初衷,他发现自己在她眼里看不到罪恶和欲、望,只能看到自己。
而她眼里的自己,脑海里竟然浮出了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无缘无故地,只因为她在注视他,而小腹发烫。
刀尖与它的倒影相距只有不到一厘米。
哪怕她稍微动一下,刀尖都能戳进她的眼睛。
而周妄京却停了下来。
一个念头让他无法动弹。
他好像接受不了自己再也不能映进她的眼里。
光是想想,都觉得莫名又难捱的欲/望无处安放。
在一包间人的错愕目光里,周妄京把司姒带走了。
司姒毫发无损,周妄京在最后一刻放下了刀,微微低头不知道想什么,然后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就让司姒跟他走了。
难道是觉得划瞎司姒眼睛还不够,把她带回去慢慢折磨了?
周妄京本打算看过心理医生,把他那些古怪荒唐的想法清除,再跟司姒一点点把账算清楚。
在这么做之前,他像她曾经一样,拿出了为她定制的脚铐。
司姒看到脚铐,没太大反应,她没配合他把脚抬起,周妄京竟然也没想到逼她,等他意识到不对的时候,他已经蹲在她脚边,以很虔诚的姿势把脚铐戴在了她精致如玉的脚踝上。
周妄京第一次觉得自己病入膏肓,看了司姒一眼,立刻叫来心理医生。
他就这样一边听着心理医生要远离她的建议,一边又忍不住去她的房间看她,她让人给她拿来纸笔,画他的样子。
听说她做了什么,他想起了那段被迫做她模特的日子,憎恶又涌上来,而当他看到她的画,看到他在画里没有任何不妥,正经而严肃,他却反而觉得失落。
有种冲动,想看到自己欲/念横流的样子绽放在她的笔尖。
他以为他有很多时间,把病治好再处理她,就放纵了自己,同意暂时解开她,陪她一起出去。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就像她突然来到他身边,她又突然地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