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舫啐了一口:“这个小杂种,上次折在咱们手里,还不长教训,跟个跳蚤一样蹦来蹦去,可惜我姐看着我没法出手,正好你回来了,帮我收拾他,底下人你随便用。”
“不去。”
江燃干脆利落撂下两个字,把田舫听傻眼了。
“你说什么?!”
“不去。”
江燃轻飘飘看他一眼。
你以为就你有姐姐管着。
谁还没有姐姐了?
“你真不管?”
田舫还在不死心追问,江燃的视线却精准捕捉到了小吃街那头的身影。
小吃街的红糖糍粑很是火爆,排队就要排很久,陈昔欢爱吃这个,就在这排队,田愿的脚不方便,在隔壁人少的炸串摊点了炸串等她。
周遭小桌子上都是食客,陈昔欢她们这边今晚貌似有人聚会,二十几个人把小方桌都拼在了一起,搞得其他食客没地方坐。
有食客不满,但碍于对方人多,且都是人高马大的男性,所以没人敢说什么,打包带走吃了。
田愿来得早,占了一张空桌,也要被那群人拿走。
田愿不给他们脸:“桌子就那么几张,讲究个先来后到,你们想要,那得等我吃完。”
拿了那么多张桌子,头一次被一个女人拒绝,来拿桌子的男人脸上挂不住,同伴还在等着,他直接动手要去搬桌子,结果被田愿一巴掌按住桌面动弹不得。
“你别给脸不要脸!”男人急了,满口粗话,“趁我还没动手,你最好识趣点主动给我!”
田愿冷笑,她见过的人多了,再凶恶的都有,一眼就能看出眼前男人的色厉内荏,说话间眼神飘忽,双脚交替点地,很明显的纸老虎表现。
刚巧陈昔欢买到红糖糍粑走过来,坐到田愿对面,把一次性碗放在桌上,奇怪地看了一眼要拿桌子的男人,朝田愿比划:“他怎么了?”
田愿:“没事,吃你的。”
炸串老板端来田愿的炸串,两个女生若无其事地吃夜宵,把男人忽视了个彻底。
男人面色通红,同班还在呼唤:“你好了没有,就差你那一个了!”
于是男人一不做二不休,使劲吼道:“你们俩快把桌子给我!”
陈昔欢仿佛没听到,继续吃红糖糍粑,咀嚼的频率都没变过。
田愿暂时放下筷子,两手搭在膝盖上,叹气眼皮冷冷地问:“知道这是哪吗?听过老田吗?”
男人脸色一变:“老、老田?”
后街这一片,包括这条小吃街,曾经有个男人在这打出名,据说以一敌十还能毫发无伤,下手狠辣,手底下一群小弟,无人敢招惹。
男人显然听过老田的名号,打了个寒颤:“你们是老田的……啊——!”
话还没说完,男人的胳膊骤然被人反拧到身后,嘴里发出嚎叫。
江燃单手钳住他,在他耳边低语,像是人间的恶魔:“再不滚,下个被老田打残的人,我保证是你。”
“滚滚滚!我马上滚,马上滚!”男人额头疼出汗,“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江燃丢垃圾一样松开他,男人立刻跑了,回到同伴中,不知说了什么,一群人以惊悚的眼神看向江燃,竟然选择走人不吃了。
小吃街人潮如水,江燃站在那里,是鹤立鸡群的存在,他一点也不怕人看,把人吓走还坦坦荡荡。
唯独面对咬着糍粑看他的陈昔欢,江燃莫名气短。
陈昔欢的眼神永远都是温柔干净的。
那她是不是看见他和人动手还恐吓了?
她会害怕吗?
刚是不是应该把人先拖走再处理?
可刚才情况那么紧急,再晚点儿那个狗逼就要欺负她了。
江燃满脑子乱几巴糟的,坐下来,硬邦邦地问陈昔欢:“红糖糍粑好吃吗?”
陈昔欢眨眨眼,睫毛忽闪忽闪的,像蝴蝶的翅膀。
他怎么在这?
那我的狗是谁在看?
陈昔欢完全没有注意到江燃的动作,在看到他的那一秒,她满脑子都是家里的空巢基。
两人四目相对,江燃欲言又止,陈昔欢千言万语说不出口。
一旁的田愿托腮看着,忽然噗嗤笑了一声。
“陈昔欢说你乖巧,你还真挺乖巧的。”田愿说。
江燃僵硬地转动脖子,他之前没见过田愿,只以为她是陈昔欢的普通朋友,在田愿面前可疑地红了耳朵:“她说我乖巧?”
田愿好整以暇地点头:“是啊,不信你问她。”
陈昔欢几口塞完红糖糍粑,向田愿比划:“家里还有狗,我们先回去了。”
比划完立刻拉起江燃,右手竖起又落下,这是个出发的手势。
方才还能轻而易举反手擒住成年男子的江燃跟没力气似的,任由陈昔欢拉着他走出小吃街,等到了人少的地方,江燃动动鼻尖,闻到了烟酒气息。
还挺浓烈。
看来以后还是得少和田舫玩,身上竟是些乱几巴糟的味道。
而小吃街里,田舫顺着江燃的动向发现了田愿,自然而然坐到了田愿身边。
田舫嫌弃地捂住鼻子:“姐,你还是少抽烟喝酒吧,对身体不好。”
田愿无语地看他:“都是陈昔欢干的。”
田舫今晚一直在被震惊:“啊?看不出来她瘾这么大啊?”
田愿偏头转向陈昔欢和江燃离开的方向:“谁知道呢,或许是为了当好姐姐,装太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