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号和大提琴踏着厚重的步伐缓慢跟随，但从未落下。
整首曲子持续了半小时，斯亚仿佛亲身经历了一场艰苦卓绝的抗争，最后结束时，长号带着希望走向光明，随之而来的仍为主调悲伤压抑的洞箫，但细听，透着洒脱与坚持。
“你觉得音乐怎么样？”隔了一个半小时，佑莫突然问斯亚。
“很震撼。”
“这个音乐，是前大主教的女儿生前写的。”
演讲台上的神使正在颁发神骨戒，佑莫仿佛还沉浸在刚才的音乐里。
“大主教的女儿很了不起。”斯亚也夸赞了一句，她想到了自己的皮尔，今年也只是刚刚18岁，熟悉的悲伤再次袭来。
“她死的时候，也是18岁。”佑莫的目光转向斯亚。
也是？
斯亚猛的转头。
佑莫笑得胸有成竹：“斯亚女士，经过我们对你的全面评估，真诚邀请你加入我们。方便的话，结束之后，我想邀请您一起吃饭。”
“如果你想知道皮尔的死因的话。”
理智告诉斯亚，这个陌生女人，有可能是用皮尔做诱饵。
但是她拒绝不了。
神骨教堂旁边有一家特别适合情侣约会的餐厅，光线柔和温暖，相邻桌子之间做了很好的隔音及视线阻隔，又带着些艺术性。
往常也有一些女性一起来就餐，大多举止互动中透露着熟稔。
但今天靠窗的一桌，气氛有些诡异，有些针锋相对，有些步步为营。
应侍生拿着菜单快速离开，剩下两位中年omega。
“虽然我对联邦警察抱有极高的敬意，但是不得不说，这个案子，实在是太难查了。”佑莫右手被湿巾包裹，一起缠绕。
“查案也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警察有没有告诉你，皮尔出事那天，有一个女生也失踪了？”
“你知道什么？”从佑莫主动搭话到邀请吃饭，处处刻意。
“和皮尔一起出事的那个同学，叫——利菲西，直接失踪了，连尸体都没找到。”佑莫开始擦左手，“警察也没告诉你吧？”
“这件事情，我们也在跟进。根据我们的调查，那个失踪的女生，叫卡丽，是二城一所大学的在校大学生，前一天曾经和朋友一起出现在戴，与皮尔一行人发生了冲突。”
应侍生给二人上了餐具。
这一桌气氛更紧张了。
“当天参与的女生一共有两个，还有一个叫穆水，是卡丽的同学。两个omega，五个alpha，加上一个中途被牵扯进来的beta，最后，只有卡丽、利菲西和皮尔出事了。我们觉得很奇怪，对其他几个人进行了监视，发现他们一直躲在学校里，没有出事。”
“直到昨晚，马斯加被发现死在了学校宿舍。”
“马斯加也死了？怎么死的？”按理说，在学校里，一般不太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和皮尔一样。”佑莫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也是干尸，据他的同学说，前一天晚上，几个人还在一起玩了游戏。”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们是谁？”
“我们是个民间组织，代号是“桑明”，有一些财团支持，公益性质，主要是帮助别人调查。”佑莫开始切刚刚上来的牛排。“最近几年，我们多了一项新的业务。”
“打击神骨教。”
鲜嫩的牛排被放进佑莫的嘴里，佑莫陶醉的眯上眼睛。
斯亚面前的牛排丝毫未动。
韦克特和警察提示自己调查神骨教，现在来了一个人带着一些零星的所谓的详细信息找到自己。
一切都太巧合了。
“加入你们组织，我需要付出什么？或者我需要做什么？”斯亚开门见山。
“先不着急，我还没说完。你知道神骨教有一项敬爱主神和神罚降临合并的项目吗？叫‘红恕’。以人之红，请神之恕。”佑莫红唇上的油光被纸巾拭去，哑光的红唇相碰。
“用血祭司吗？”斯亚想起一些古代背景的恐怖小说。
“也可以这么说。”佑莫凑近斯亚，压低声音，“但是，据说供品死的时候，可比简单的放血而亡，痛苦多了。”红唇轻轻翘起，笑得格外刺眼。
斯亚握住餐具的手因用力过猛，轻轻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