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籍书一下,萧疏楼迫不及待地要将谢轻卿娶回王府。
只是七八月没有什么吉祥的日子,往后推一推也要到重阳了。
萧疏楼拿着黄道吉日的单子,焉了吧唧地坐在门口,不知道该怎么与谢轻卿交代。
“坐这作甚?也不嫌脏。”谢轻卿推开门,一座山挡在进出的路上,道。
“轻卿,他们说得到重阳后才能行婚礼。”萧疏楼哽咽道。
“重阳后就重阳后吧。”谢轻卿笑道,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我人在这里,又不会跑。”
“真的吗?”萧疏楼握住她的手,紧紧地收拢了手心。
你已经不告而别了一次。
“真的。”谢轻卿应道,收拢了指尖在他的掌心讨好的挠了挠。
萧疏楼不信,非要问个底清,道:“轻卿去了哪里,又不肯跟我说。”
“家里留了封信,就来云楚寻亲了,没想到亲戚不认,白遭此罪。”谢轻卿叹了口气,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道。
没合籍之前,他们也没守过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合了籍之后,萧疏楼恨不得整日挂在谢轻卿身上,莫要说分房睡了。
陈管事多拿了床被褥,都要被萧疏楼说道一番。
“哪家亲戚?”萧疏楼问道。
“说了殿下也不知道。”谢轻卿背过身去,道:“信上只说是云楚楚家,也不知是不是我寻错了人家。”
楚家?
“轻卿,我不会让你白受此劫的。”萧疏楼望着梁上的房柱,道。
“嗯。”
“以后,本王也不会让人欺负你。”
谢轻卿没有应他,多半是睡了过去。
入夏的日头,起得比鸡早。
宫里晨昏定省的时辰,萧疏楼已经醒来。
若是往常,他定是洗漱一番,就该去府衙里看折子。
今日倒是懒了些。
萧疏楼侧过身子,支着个头,饶有兴味地看着睡得死沉的枕边人。
一只胳膊已经耷拉下床,半个身子露在外边,摇摇欲坠。
面相上睡得安逸巴适,萧疏楼只等谢轻卿掉下床去。
然后再警告她,以后睡觉不能离他太远。
可,属实是等得他好心焦。
眼看就差一步之遥,谢轻卿仿佛是定住一般,不肯动弹了。
“唔——”
一声嘤咛,谢轻卿的身子不受控制地跌了下去。
乌溜溜杏眼瞪得浑圆,一只手臂身了过来,如同悬崖之上的老树盘根。
谢轻卿同手同脚地缠住了那根救命稻草,心快跳出嗓子眼了。
萧疏楼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谢轻卿掉下床去,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起了反应。
那只手抓住了她,一把捞了回来。
床上的被褥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软糯的唇瓣像是一团棉花撞在了上来,只是一下霸道而又不自量力。
轻灵的眼眸挤出两滴泪珠,疼的晕了过去,纤长的睫毛划过他的脸颊,酥酥痒痒。
“劫后余生”的刺激感还萦绕在心头。
萧疏楼鬼使神差地抱住了她,湿漉漉的唇瓣划了过去,像只小鹿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又心虚地讨好着舔了他一下。
有些窃喜,又有些生气。
谢轻卿那双葡萄珠子般的眼眸里,占满了他自己的脸。
“你!”谢轻卿一把将萧疏楼推开,像是被欺负了一般,怒目圆嗔地看着他。
萧疏楼双手举到跟前,道:“冤枉啊,你要掉下床了,我,我,把你捞回来,绝对没有占便宜的意思。”
谢轻卿捡了几个字听进去,光听到要占她便宜,一脚将萧疏楼踹到地上。
“啊!”
这下萧疏楼不想起床也都清醒了。
陈管事听见里头有动静,连忙跟着响声道:“王爷,您该起了。”
还是做个闲散王爷好啊,用不着这么起早贪黑地干活,还能抱着谢轻卿窝在梧桐院里。
楚家,林家,一个个世家大族,如同盘踞在云楚的毒瘤一般,发臭发痒。
轻卿是从楚家被卖出来的,那便从楚家盯起。
萧疏楼叹了一口气,红色的朱批画了个圈,丢在案上。
“王爷,上次那个......醉仙阁的事,多有得罪。”王冲摸着剑柄,道。
“翠兰说,您若是得空,赏脸去那坐坐,这个月的分账做好了。”
“嗯。”萧疏楼看天色还早,笔杆子敲了两下,道:“陈四,现在什么时辰了。”
“再过一个时辰,日头该下了。”陈四知道萧疏楼想听什么,挑着说道。
“成,择日不如撞日,去瞧瞧吧。”
有秦王爷在,收了些官妓,醉仙阁又热闹了起来。
萧疏楼今日是来查账的,马翠兰没打着那个心思,老老实实将账本递了上去。
账面上的钱一分不少,流水也做得仅仅有条。
萧疏楼在看账这方面下了苦功夫,合上书页,道:“做的不错。”
“多谢王爷。”萧疏楼合上账本,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成亲?”
“王爷,我,”王冲看向马翠兰,羞红的脸色不知是脂粉称出来的。
“全听翠兰的。”
“翠兰的嫁妆,从账上走。”
萧疏楼说的话,让马翠兰受宠若惊,跪在地上道:“王爷,不可。”
“翠兰才接手醉仙阁,实在受不起这恩惠。”
“受得起。”萧疏楼将她扶起,又指着王冲道,“若是王冲欺辱了你,直管去王府找本王替你做主。”
“王爷,还有一事。”马翠兰神色躲闪道。
“之前醉仙阁从上京城请来了一位姑娘,叫莺莺。”马翠兰道,“现下莺莺该怎么处置?”
“以前是醉仙阁的头牌,是老鸨从上京城请来的。”
“听龟公们说,楚家的小公子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