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自大师手笔,放眼整个齐地,都绝无仅有。“你看我刚才都是翻墙进来的,还被你师兄抓包了,我说要找你,他就带我过来了。”
张良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逃课的光景,不由会心一笑:“我小时候读书读闷了便偷偷出去玩,只要不落下功课,夫子就不会训我,就是师叔……有次我逃课被师叔发现了,下棋还没能下过他,于是被罚站了一整天。大了之后翻墙更容易了,可我却不想出去了,因为一出去,就会有很多姑娘往我这边看,被看怕了。”
他故意说一些陈年往事,就想看看她吃醋的模样,不想她听得津津有味,脸上还挂着一副听到有趣故事的满足:“我从来只见过从学校偷偷翻出去找女孩子玩的,原来还有为了躲姑娘天天蹲学校里的。你说如果桑海的姑娘们知道你现在心有所属,会不会躲家里偷偷痛哭,心碎一地?”
没能达到目的的张良有些无奈地说:“这我就难以预料了,只知道她们会对你感到好奇。”
“我今天穿了男装进来,没有人会注意到我吧?”
“我怕罗网的人盯上你。”张良在藏书楼下驻足仰望。藏书楼虽经过修葺,然火痕犹在。
“之前我们不是一起上街的么,没人找我的麻烦呀。”
“那是因为街上人很多,我也刻意带着你避着他们。如果你要来我这里得多加小心,安全起见,以后还是我来找你罢。”
司念闻言,拉着张良一口气跑回书房。凌虚在剑架上静静地躺着,她走上前去把它捧在手中。剑比她想象中的要沉许多,剑身光华夺目,能映出人的影子,照亮了千年的时光,分明是粘过血的利器,却让人完全感受不到杀意。她上辈子沉入湖底时,便看见身旁有这么一把剑,或许正因为有这把剑,才生出他们二人间的种种羁绊。
“子房,你教我剑法吧,这样我就能保护自己了。小高说他的剑气太寒,把他的剑谱给我对我不利,盖先生师出鬼谷,除天明外不会另外收徒,他们告诉我,我的内力绵长而轻灵,要让你教才最合适,那时候我们还没在一起,所以我一直没有和你说。”
张良心里很清楚,剑法岂是十天半个月能学会的。就算是天赋异禀,剑招过目不忘,遇到真正与人生死相搏的时候,她也绝非那些亡命之徒的对手——是人总会怕死的,而罗网的杀手们不能算作人,只能算作工具,在他们眼里没有死字,最怕的就是这些不要命的。
张良看她希冀的模样不忍心用言语打击她,又不能骗她说教了她几招后她便能够保护好自己,只能先问道:“如果你会武功,此时遇到敌人,你会怎么办?”
“会武功的话,看我能不能打过他,打不过就跑。”
“这是最错的办法。”
“所以,是直接跑?”
“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样的对手。你没有实战经验,如何判断对方是否隐藏实力?如何在自己必定受伤时躲开要害?如何在剑锋指向敌人心脏时保证不会犹豫?”
“你说得对,我从来没有真正地杀过人,更从未有过一点杀人的想法,如果忽然有一天对上他们,先懵的肯定是我。”
“仔细记住我说的话,等一点都不忘却了,我再教你剑法。”
张良说话的时候微微弯着腰,这让司念觉得自己离他更近了些,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香味,只觉得很好闻,想再多闻一会,不知怎的就头脑一热,脱口问道:“你是不是对所有人都很好?听说好多男子都是三妻四妾的。”
“怎么可能。”这种跳跃的思维张良有些没有习惯,“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你这个所有人是指女子么?你看我的这些女性朋友里面,有哪个一见面我就会和她下棋,还要找时机鼓励她,拉着手去逛街,听她讲故事,能让她从外面翻墙进来,还说要教她剑法?我不曾娶亲,连娃娃亲都没有,何来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