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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门(2 / 2)

“樊将军,下面的话你一定要记住。第一,项羽喜欢义士。第二,示弱,告诉项羽沛公并不想称王。第三,告诉项羽我们是有功之人,希望他不要听信小人谗言,背弃约定,使其他诸侯疑心。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得脱。”

樊哙虽说是个粗人,弯弯绕的东西他不懂,可他和沛公一样,皆来自于市井,只要稍稍提点,给个方向,他便能随机应变,知道该怎么做。

张良出来叫樊哙时,司念刚好交代完毕。

寒冬的风刮得人脸上生疼,也比不得营中刀剑的锋利,也吹不寒方才攥着两颗解药、现在依然热得发烫的掌心。

离开咸阳前张良什么也没带,除了那一车名贵的药材,那是他几乎把整个秦宫搜了一遍,找到的适合她的最好的药材。

仅有的三株辽东血参,她和上其他名贵的药材,做了三颗解药。

沛公先走一步,张良替他断后,与司念一起,献上白璧一双。

“少羽。”

低低的、温和的,一如他在小圣贤庄耐心地教导少羽的语气。

两个字,一句话,一种极为高明的心理暗示,一种极为冒险的做法。

项羽已经很久不用这个名字,如今成了王,更不许手下提及这个显得稚气的名字,就连范增,也不可以。

现在营中剩下的皆是故人。这一声“少羽”真的把他的思绪带到了很多年前,让他想起了自己在小圣贤庄受到的庇护,让他想起自己在桑海与天明、三师公一起闲逛,结果半路上碰到司念,三师公转头就把他俩晾在一边,然后和司念眉来眼去的模样。

“三师公……”项羽下意识地说。

张良紧绷的心一边放松下来,一边又隐隐的难受。听项羽这么开口,他便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今夜,无人再能留住他们了。

司念暗暗感叹了一下张良的狡猾,便再添了几句:“几年不见,你的愿望就已经实现了,恭喜了,少羽。”你就安安心心去当你的西楚霸王,别再跟我们过不去。

项羽心潮澎湃,豪一腔情胸中激荡:“是啊,楚虽三户,亡秦必楚,本王结诸侯,灭暴秦,当立第一功!只是你们为何会跟随刘季这样的人?”

“奉韩王之命护送沛公一程,以还沛公一个人情罢了。”

张良表明自己只是暂时跟着沛公,只要没了他,沛公手下剩下的那些草莽,根本构不成项羽的威胁,这是其一。他曾经救过项羽的命,项羽又重义气,这一提醒,项羽便不会再为难他,而会还他一个人情,这是其二。

张良的言外之意,司念已经听懂了,可旁边还有一个智谋不下于张良的人。

司念看向了范增。只见他面容苍老,须发皆白,一双眼睛透露着精明算计,不看着张良倒看着自己,看得她心里有些发毛。

“叮!”

范增手中玉玦坠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霎那间杀气从身后直扑而来,营帐无风自舞,烛火摇摇欲息,三道剑气横飞,如毒蛇出洞,直取张良后心。

二人腰间长剑一闪!

烛火重新亮起时,对方只剩一个活口,而司念的剑已指向他的咽喉。

“我们只是想留下来叙会旧,项王这又是何意?”司念克制不住怒意,面色冰冷尤甚帐外九天寒冬。

会发生此事,必是范增手笔,可项羽现在才知情。项羽顾及亚父的面子,只能含糊其辞:“有些人自作主张,让你们受惊了,来人,把这刺客拖下去。”

司念拉着张良就走:“既然项王不想好好待客,那我们便先告辞了。希望项王管好自己的部下,不要做在宴会上下毒,半路上安排刺客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项羽神色略有尴尬:“自是不会。”

“希望项王信守承诺。子房是我的夫君,若他有事,我也不会独生。”

项羽闻之动容,不发一言,挥挥手让手下放他们走。范增还想对项羽说点什么,看着项羽的神情,恨铁不成钢,一气之下拔剑把玉斗劈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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