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药?”
“促进男女欢好的销魂药和利生育的坐胎药。”
郑言听完,便让双琴把这个大夫赶出了府,自己独坐书房沉思起来。这两味药,不免让他想起了姬妾争宠的手段。
陆禾不知吃了什么迷魂药,怎么铁了心要赖在他身边么?郑言顿时觉得有些难以言喻,陆禾总是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倒叫他连拆穿也不是警告也不是。
静坐半晌,郑言终是决定先按下不表。
待到晚饭陆禾过来时,只见她眼角眉梢都是轻快,郑言反倒觉得可笑。府中除了淑棠,再没有其他女子敢背着他做出什么拙劣的勾引手段,哪怕淑棠也只敢送些点心做些针线勾着他,再大胆一些就总是装病叫他过去。
陆禾真是胆大包天,竟想出给他下药?还要了坐胎药,莫非她以为怀了他的孩子,他便会娶她?见陆禾仍是一无所觉的模样,郑言生出一种猫捉老鼠的趣味,嘴角忍不住扬起来。
“太师今日心情好似不错?”陆禾见到郑言的浅笑,竟有些惴惴。他平日不是板着脸不苟言笑,便是阴沉着一双眼喜怒难辨,今日忽然而来的笑意,只让人觉得处处别扭。
“后日便过年,自然高兴。”郑言又板正起一张脸。
见他又变得不咸不淡的,陆禾小心周全的开口:“后日除夕,可以跟你一同守岁吗?”
“不可以。”郑言直接拒绝。
“也是,你该跟你的姬妾们一起过。”陆禾有些难过的叹了一声:“我是个外人,原不该提这个要求,是我不知天高地厚。”
以退为进倒用得不错,郑言不动声色的想着。
见郑言久久没有言语,陆禾便不再开口,心中暗暗想着到时再用旁的办法把他引来。因此吃完饭,陆禾便预备回去了。
刚行万礼往外迈了一步,郑言却叫住她:“不忙,有东西给你,先坐会儿。”
可陆禾刚坐下,郑言想起带回来的香落在了轿子上,于是将裕祁唤进来:“去把轿子上的东西拿来。”
陆禾有些好奇,郑言会给她什么东西?
那厢裕祁匆匆去取物件儿,这边侍女将茶水点心都上到桌边,便静静退下去了。郑言略漱了漱口,起身去了里间的书房。
陆禾只坐了片刻就起身了,难得和郑言独处的时候,何必傻坐着。走进两步,她瞧见郑言正坐在书桌边处理信件,此刻去打扰只怕会惹他嫌,陆禾便百无聊赖的参观起外间来。
郑言房中陈设十分古朴大气,尤其是正堂深处的紫檀罗汉床,一点雕花也无,打磨得光滑亮泽的木头十分典雅。
陆禾打量了一会儿,余光瞟到左边的卧房,其实陆禾做女奴的那段时间对这间屋子已然熟透。
但她不曾真正仔细打量过各个角落,如今再看来,倒觉得郑言的品味不俗。
余光忽瞥到卧房中的那扇屏风,陆禾轻手轻脚走进去,看着这扇被静榕索要无果的屏风。
她第一次守夜,不知郑言是为了折辱她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叫了静榕过来。陆禾清晰的记得那夜,静榕问郑言要了好几件珍宝,郑言都答应了,唯有这扇屏风郑言没有答应。
不过陆禾看这屏风,也没有觉得什么特别的,上面一棵郁郁葱葱的梧桐树,树下两个小孩儿在玩耍,树后的房子起了炊烟,远处一轮落日红艳似火。
“乱走!”郑言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低沉如耳语般的声线,仿佛深沉浑厚的低音革胡。
陆禾猛地转身,谁知他站得那么近,她的额头擦过郑言弧度精致的下巴,郑言仿佛被烫到一样退了半步。
“你吓我。”陆禾仿佛撒娇一样,可这样软绵绵的语气,她仍是一张半冷半娇的神情。
“你在我屋中乱走,还怪我吓你。”郑言低头俯视着她,严肃的面孔叫人紧张。
陆禾两只手揪着自己的袖子,低声道:“就是坐的有些无聊。”
郑言许久没有说话,陆禾心想,乱走他也要生气?
正乱想着,郑言忽然靠近,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实在给陆禾添堵。她正提着心,眼前这双浓黑似墨的眼珠渲染上一些好奇:“有一件事,我一直想知道。”
“什么?”
“那夜,你是用了什么药把我迷倒的?”
“哪夜?”陆禾有些紧张。
郑言睨了她一眼,站直身子。
哪一夜?彼此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