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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对峙,八罪报应(3 / 4)

严秉之时,还问,“路庭和华明呢,还有那个叛徒廷尉,他们怎么不来?”

严秉之低头一扫张长明的惨样,御史大夫在吏府被打成这样,除了世态炎凉,就是有人买通,“他们要你的命,还来见你做什么。”

张长明挠了挠头发,抓了个吸血的虱子。这一回没有那些个朝中的对家,只有严秉之一人,张长明更不习惯这样的相见。

严秉之现在是太守,以前是这个吏府的吏长,他是个鲜活的人,是来审问他的人。而张长明作为御史大夫,头发都长虱子了。这场相见实在难堪。

“严太守来见我,难道不想要我的命。” 张长明知道,严秉之也恨他,他们都想要他这个御史大夫的命。但张长明不明白,为什么苍祝要把他丢给这些个对家来定罪,来审案。

“我是来告诉你,我查明了。他们说的八项罪都不是你的罪。报案的商贾是中大夫的人,囤货的富商是尚书令的人。他们早已买通了你的挚友田信,引我去罢了。”严秉之道。

张长明惊讶不已,“严太守如此说,可是要在案录我无罪?”

腹诽谋政、乱权谋私、窃财误国、包藏祸心、结党除异、受贿乱政、知法犯法、颠覆朝纲。其中任何一项都是死罪,只要严秉之证实八中之一,张长明就死定了。

严秉之拿出案录,扔到张长明眼前,“你当然有罪。你的罪是假公济私,两面三刀,窜改律法,颠倒是非,施政不仁,不念百姓,欺上瞒下,草菅人命。”

严秉之在案录上写了他八项罪,这是全天下的愤慨之音。

张长明看完长笑一声,“严太守,你的罪没有一条可以定我的死罪。”

“这每一条都是律法本该惩治之罪,每一条都是你的死罪。你不仅该死,你还应该向天下百姓谢罪,向死于你律法之下的冤魂谢罪。律法本该使恶人付出代价,使天下人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那才是律法存在的意义。可你把它们全改了,以人意定罪,笔落刀落,杀了多少无辜的人。这是你最大的罪。你为什么要把律法改成这样,”

严秉之满腔热忱,正气凌然。他那副样子怪傻的,和那个刘昂一样。

张长明取笑严秉之,“你眼里的人和我们眼里的人是一种人吗?你看到的乞丐都算人,可在陛下眼里,腰缠万贯的富商就已经是最次等的人,其余的都叫奴。奴需要什么律法和正义?”

“可你知道他们是人!”

“我知道,陛下又不想知道。我张长明的律法就是为了陛下而定,你口中的人命算得了什么。严太守,你竟然还像个年轻人一样傻,去相信正义这虚无之物。”

严秉之又复了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你说的没错,我是傻。所以在我眼里你们朝政之斗,互相构陷都算不得什么,重要的就是真相。我查到的真相是什么就是什么,签字画押吧。”

严秉之就是来找张长明签字画押的,他要张长明认的罪不是路庭和华明说的八项罪。

张长明懒看一眼案录,“你交这样的案录上去,不怕华明他们报复你,连太守也做不了吗?”

严秉之目光幽幽短短,就像被拍死在岸边的死鱼眼 ,“实话告诉你,因为你我连太守也不想做,可惜辞不了官,那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因为张长明的律法,严秉之的理想早已破灭。何来怕做不了太守。

张长明陡然不解,“你要辞官陛下不同意?”

“拜你所赐,当官一日如上坟一日。”

张长明先是呆滞,“我总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你。陛下明明讨厌你却不让你死,你这样一个痴笨的太守要辞官还不随你去了,还坚持让你来查案。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严秉之那副样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个死了心的人。

但张长明还是能看出他清高固执,这个严太守从来是和张长明截然不同的人。

张长明越看严秉之,越觉得惶恐。突然张长明的眸子猛然一缩,“因为他相信你查到的一定是真相。”

所以一开始,撬开封闭的城墙只需要一根小小的针,那根针就是严秉之的案录。

严秉之死气沉沉地瞥了张长明一眼,“真相他看不到了。是你说太守事杂微小,案录要交给吏府,吏府再交给廷尉。你现在被人构陷,陛下让你的对手定你的案,我上呈的案录全被压了。他们用着你的定罪,用着你的律法,让你百口莫辩。”

张长明微微握拳,握得牙发酸。

手握律法的御史大夫在牢狱之中身穿囚服。吏府牢笼是张长明亲手改建,把木栏改成了铁栏,吏府的严刑也是他亲自设计,把一处审讯之处改成了各个刑罚。

在这里张长明受着他自己定下的严罪严法,他喊冤叫屈,他驳斥八项罪名,却无人回应,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而严秉之的案录本可以是为他洗脱冤屈的唯一途径。

张长明想起他刚来旬安的时候,那时是丞相杨贺把他带来旬安的。那时他便看准了旬安的官仕。他刚来时就被授命查废后之案,他接管吏府,他听说严秉之是以前的吏府吏长,被贬太守还能面见君王,那时张长明就怕严秉之卷土重来。

为了仕途,他断了严秉之的面圣之路。张长明以为一切很顺利,没想到当他把手伸向丞相之位时,上天竟让他一无所有,还陷在了他自己挖的坑里。

严秉之这样讥讽他,突然震破了张长明的不甘,“不,不对。他既然要你来,既然要真相,那哪怕案录被压,身为帝王的他想要拿到还不容易。可他并未出手,任我喊冤叫屈。”

严秉之若死鱼般的眼全睁开了,“你是说他在默认这件事?”

牢中无风,张长明却若风寒刺骨,“这才是路庭、华明还有廷尉参与进来的真正原因。他需要的真相不是来救我的命,而是用来对付路庭和华明的。”

“那你的命呢?”

张长明听此问,更加骇然,“严太守,你比我先在陛下身边,你说陛下最相信的人是谁?”张长明慌张不已地问,他眼中聚着渴望真相的光芒。

“你当官比我大比我久,你见过他信谁吗?”严秉之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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