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拿东西不就很容易暴露吗?”我承认我问出这话有私心。
“我没忍住。”她说出来蛮淡定,然后又看向我:“哪有那么容易放弃一个人。”
原来,雷厉风行的陈晨暮也无法果决地斩断情丝。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别的事吗?”我问她。
“找到了!”她从柜子里拿出来一本书,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卡拉马佐夫兄弟》,“以前听他说,你最喜欢这个作家。”她说着,把那本书递到我手上,崭新的,还未撕开封膜。
“新的?”我接过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新的。”她拉着我往客厅走,“我就是喜欢买书,但又不怎么看。”说着,她看了一眼路过的顾云收送她的礼物。
“不打开看看?”我怂恿道。
“没什么好看的。”她装作不在意,头扭向另一边。
忽然她手机响了,铃声是好运来。
她表情突然比刚刚更凝重,但是并没有避开我。
“明天?”“好。”“那我一会收拾东西。”
片刻,挂断了电话,她侧着脑袋看过来,问我:“要不要打暑假工?”然后停顿一下,接着说:“月薪五万。”
她那语气像要把我带去缅北。
“好。”我答应道。
“你都不问清楚?”她哭笑不得。
“五万够了……没必要知道太多。”其实我心里十分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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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就到了九号别院73号,门开着,我一边喊着陈晨暮,就走进去了。陈晨暮已经收拾好东西,看样子正在等我。一旁的两个精瘦而浑身肌肉的男人面带笑意走过来,“莫疑?”
我有些懵,礼貌点点头,眼神看过去淡定的陈晨暮。她起身,准备锁门。
“他们是严叔吩咐来带我们去清州的,沈闲和陈雨。”
那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毕恭毕敬地跟在陈晨暮身后待命的样子让我们俩都有些无奈,“辛苦二位。”他俩把陈晨暮的行李放在后备箱,陈晨暮说着按下后备箱盖。
“应该的。”那两个男人始终笑呵呵的,但是很奇怪,我觉得那两个人平时不应该是这种友善的表情。
很快,就验证了我的直觉是对的。
下清州高速的时候是中午十一点五十六。陈晨暮正坐在我左侧,手里的最新款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我瞥了一眼,是严叔发过来的。
她扫了一眼,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我凑过去看,她竟也不躲。
是严叔转发过来的高考成绩查询链接。
她点进去,时间还没到,界面已经拥挤崩溃。
我们安安静静地等着时间来到十二点整,心跳撵着秒针走。
“屏蔽了……”十二点零一,陈晨暮略有些激动说出,但是见我神情有些黯然,她立马收起自己的激动,“莫疑?”
然后她探过头来,这时候我的手机上显示顾云收打来了电话。我看了他一眼,然后接通。
“661。”我有些失神,高三最后的堕落带给我的影响巨大。
“哟,可以了。”
“她进省前五十了。安北临床是稳了。”我说话时看了一眼陈晨暮,她假装看窗外,实际上竖着耳朵在听。
“你呢?”我问他。
“跟她一样。”他说。
“恭喜。”我苦涩回应,但是也莫名地替他开心。
挂了电话,我们就到了目的地。那儿是一片全是工厂的地段,大大小小的厂写着各式各样的公司名,有些耳熟能详,在新闻上或者热搜上偶尔听说过。
“清州云中制药。”我不由念出声来。
“云中集团旗下的。”
“这个严叔不会就是云中的严总吧?财经卫视采访的那个?”
“可能吧。”陈晨暮皱了皱眉,似乎没在意过这些。
这时候陈晨暮的手机又收到了一条信息,她这次避开我看的,看了一眼就把手机锁屏了。我刚想开口问什么,她对我说:“莫疑,你先在楼下等我,过会我来找你。”
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我就乖乖地等在一旁。
等了有一个小时,陈晨暮还没有回来,园子里什么人都没有出现过,最后等来了沈闲。
“沈闲哥,陈晨暮呢?”
“严总交代她一点事,她这会儿来不了。”
“我能去找她不?”我等的着急。
“晨暮交代了,让我先把你送回去。”
“啊?不是,我大老远……”我正要反驳,忽然收到陈晨暮的信息:“拜托,先回去吧。”
我当时预感不妙,差点报警,但是想到陈晨暮的那一系列事,遂作罢。
沈闲送我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很安静,忽然从后视镜里看着焦头烂额的我:“你别紧张,严叔对晨暮跟闺女一样。不会有啥事的。”
“嗯。”我敷衍回答,心里依然焦灼。
到了银河县,沈闲问我家具体地址,严叔给我的感觉是危险的,所以我胡乱说了一个小区,沈闲停在那个陌生小区门口,探头看了眼:“和西府。小莫,这儿的房子可贵呢。”
我没接话,心里还挂念着陈晨暮,但是,严叔资助她多年,又阔手相赠别墅,怎么可能会加害她呢。“沈闲哥再见。”我下车,朝他挥手。
他摆摆手一溜烟儿就跑没了,在狭窄的小区门前的公路上速度过于嚣张,引来了路人的注目。我不安地准备往家的方向走,忽然一个声音喊住我:“莫疑?”
我顶着盛夏的太阳抬头看,是只有一面之缘的王亦丞,他个子很高,留着中分发型,染的亚麻色显得皮肤更加白皙,细闻,身上还飘来淡淡的洗衣液味道,果然是银河二中的传奇人物,容貌精致得我挪不开眼,“王亦丞?”
“去哪玩了这是?”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沈闲开车离去的转角。
“嗯刚回来。”我不在状态,有点答非所问,“先回家了哈,拜拜。”
“等会。”他忽然掏出手机很自然地再次走到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