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吐出一口浊气,闭上了眼。
不找了!
睡觉睡觉,管他言公子也好,李公子也罢,谁都没法阻拦她睡美容觉。
可系统似乎天生就是来克她的,就在杜沁然迷迷糊糊即将进入梦想时,它凉飕飕的播报音再次响起。
「你进宫赴约后,却意外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是华贵妃之女!为了找出真相,你决定找上华贵妃口中,另外半块鸳鸯玉佩的主人。」
「新任务:找出竹马言公子。」
杜沁然:......
打脸总是来得这么措手不及呢。
她有些无奈:「统子啊,不是我不想做这个任务。实在是任务系数太高了啊。」
「首先,我不是原身,我也不知道这什劳子鸳鸯玉佩被她丢哪儿了,早就扔了也说不定。其次,就算我的玉佩找到了,那个言公子的却不一定啊。再次,就算言公子也保留着玉佩,正常人也不会随身携带,我该怎么认出来?最后,就算他随身携带,这茫茫人海有那么多亿,我遇上他的概率是万万万分之一。」
杜沁然一口气吐槽完,深吸了一口气:「你觉得,我真能找到这个言公子?」
系统沉默片刻,不慌不忙地用一句话逐个击破:「请宿主相信缘分。」
杜沁然:我可去你的缘分!!!
***
杜沁然被气得一晚上都没睡好,第二天顶着双黑眼圈睁眼时,已是日上三竿。
太尉府就是这点好,平日里没长辈,谢阿姊也是个不讲究礼数的,与其听她们在这儿一口一个“万福金安”,还不如多打一套拳,索性便免了早上的请安。
平日里睡迟一点倒无妨,但今日傍晚便是接风宴。
她这性质就相当于在论文截止日期前一天彻夜狂欢,宿醉醒来后才惊觉论文今天要交,并且她都还没动笔。
杜沁然急匆匆地随意搭了件外衣便想往外跑,迎面撞到了进门的谢景澄。
惯性作祟,杜沁然来不及刹住,往前跌去,双手撑在了谢景澄的腿上。
她清晰地感觉到谢景澄紧绷了一瞬,随后又迅速放松了下来。
可是...... 他的双腿不是毫无知觉吗?
按理来说,毫无知觉等同于肌肉萎缩,可她感觉到的分明不是这样。
难道说他的双腿残疾有转机了?!
杜沁然惊喜地抬眸:“夫君,你的腿......”
话音戛然而止。
两人此时的姿势过于亲密,她的鼻尖仿佛都快触碰到谢景澄的喉结。
男人喉结微滚了下,杜沁然愣愣地看着,鼻尖是谢景澄身上的清雅淡香,竟觉得......
谢景澄真是该死地性感!!!
“...... 夫人,”谢景澄脖颈都蔓上了浅薄的胭脂红,嗓音染上了几分低哑,“你可否先从我腿上起来?”
“哦哦哦好的稍等。”杜沁然下意识接话,直起身子,眼神还有些愣愣的。
待她站稳后,谢景澄才收回虚扶在她腰间的手。
杜沁然心中有些慌乱,但谢景澄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是不是...... 感觉到了什么?
他该寻些怎样的托词,才能打消她心头的疑窦?
谢景澄脑中极速运转着,在杜沁然开口前先发制人,嗓音含笑道:“夫人可有察觉到什么?”
谢景澄原先想的是在杜沁然发觉他的腿有知觉后,跟她说近些日子的针灸略有成效。
但顽疾靠命,一时的好转并无法说明什么,之后继续以效果不好为托词,便可蒙混过关。
可谁曾想,杜沁然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她略有些犹豫,在谢景澄隐含期盼的目光中,腼腼腆腆地回答道:
“那个...... 手感不错。”
谢景澄面上神情凝固了片刻。
他这是...... 被自家夫人调戏了?
杜沁然第无数次痛恨自己的嘴比脑子快,心里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看着谢景澄白衣似雪、不染尘埃的模样,杜沁然万分懊悔。
她真该死啊,什么时候看到帅哥才能改掉这个嘴嗨的臭毛病。
冷月就该高悬天边,她怎么敢玷污明月啊。
虽然...... 但是...... 他们是结发夫妻,算起来也是合法调戏......?
谢景澄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夫人,一炷香后我在府外等你。”
杜沁然还沉浸在浓浓自责中,还没反应过来:“等我干嘛?”
再来个当街调戏吗?
谢景澄:“...... 柔然使者的接风宴。”
“哦哦哦!”杜沁然乖巧应下:“好的好的。”
随后又想到了自己咸鱼一上午的举动,亡羊补牢地假惺惺道:“都怪我,睡得太晚了,没想到你们都策划完了啊...... ”
她瞄了眼谢景澄温润如玉的脸庞,话音一转:“但也不能全怪我,谁让你不叫我呢!”
被突如其来甩了一口大黑锅的谢景澄:?
谢景澄看着杜沁然理不直气不壮的样子,心下生出几分好笑,从善如流道:“夫人说的对。”
杜沁然点头如捣蒜:“嗯嗯嗯,我说的话当然对。”
不对她也能靠这三寸不烂之舌,给他黑的说成白的。
谢景澄微笑:“那我先回房更衣了。”
啧,真见外,换个衣服还要回房间。
还把不把她当老婆了嘛!
杜沁然心里腹诽着,面上害羞地给了他一个小拳拳:“讨厌!这种事情干嘛还要告诉人家啦!”
“夫君你快去吧,晚点见。”她飞了个吻,“么么哒。”
谢景澄迟疑片刻,但还是含蓄地回应了下。
他学着杜沁然先前的样子,默默用食指和拇指一搭,比了个心。
被萌化了的杜沁然:!!!
看着杜沁然双眼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