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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水玉露饮,痛骂昏弟(1 / 4)

朝霞贴着天边而起,又是到了入宫的时候。天天这时辰备好等圣令,已成了习惯。

但今日苍婧突然找起了做女红的物件。她来回寻着,身影一会儿在柜子前,一会儿在箱子前。

萧青不禁提醒她, “你平日都不绣什么花,府里哪里有这些玩意。”

“我的嫁妆啊,我嫁妆里有这些。”苍婧定定道,“也许在库房,我到库房找找。”

她转身就被他揽住,“你到底怎么了?”

盼寻出些什么的苍婧这才忆起,嫁妆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她更不记得是第一回嫁他时,还是做妾嫁他时了。

“我出去去买点,不然到时候在宫里多无聊。”苍婧这般打算着。

萧青紧抱着她,就像把她藏起来似地藏到他怀里,“我们不去了,今天圣令下来多少回都不去。”

苍婧上下跳动的心稍稍有了停歇处,她的下巴靠着他胸口,“我好大一把岁数了,可我心里难受想发发脾气。”

她不想去见苍祝,不想去宫里。

“你发脾气,我也发脾气。我们就不去了。”萧青搂着她强硬道。

他低眉时,就见她含光的双眸望着他。她目中多愁多善,“你已经被我带坏彻底了。”

“那可不是你带坏的,你得知道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类人。”萧青说着随意无比。

苍婧听着也随意而安,“睡了这么多年,我头回觉得你这么说在理。”

萧青很诧异,苍婧不像以往那样要他闭嘴,“那不是你被我带坏了?”

“好大一把岁数了,带坏就带坏吧。不正经的时候总比正经的时候自在。”

好大一把岁数了,人都会累的,心也会伤的。

他们再也看不到一个英明的帝王,看不到大平的盛世,他们看到的是衰败。只有帝王在相信他的千秋万业,他的长生不老。

整个大平若一辆战车拴在了苍祝的手中,驱赶着上前,可满车的人都不知要去往哪里。他们只能看着,看着一路步入荒蛮,看着驱车的人日日疯狂。

萧如丝总是呆在凤栖宫里,她不愿意出去了。苍婧知道她心里苦,她这个皇后被苍祝剥夺了尊严。苍婧昨天抱了抱她,萧如丝才哭了出来。

他们都在等,等太子长大,那可能是大平唯一的希望了。

府中又传来了急切的声音,这一回不是宫中传令的人,而是陆平安和孟伶。

陆平安喊着,“傅老头失踪了!”

苍婧和萧青速速迎着来客而去。

“报官了吗?有严太守和蔓芝,能找得更快。”苍婧问。

陆平安和孟伶皆露无奈之色,陆平安道,“报官有用,还麻烦你们吗?”

如此一言,徒生了一阵心乱。

孟伶急着道,“我们一大早就去报官了。但是太守府衙之人皆被绣衣使者征用,没有绣衣使者之令不许动。严太守和严夫人没办法管我们这等百姓小事了。”

“那帮耗子拿了鸡毛当令箭,他们连军营都能号令,何况官府之兵。”陆平安言之气难消。

荒唐的事一件比一件多。正是投报官府无门,陆平安和孟伶才来了大司马府。

苍婧和萧青带了三十家兵随陆平安和孟伶出门。

一路上,孟伶总在念叨,“师傅快八十了,胡子白了发也白了,这些天腿脚不好。”

孟伶已把她的师傅当爹当娘了,她没好生受过爹娘的爱,她师傅平日就跟个爹娘似地待她。

“腿脚不好的人又能去哪里,昨天还去看过他,他还在门前晒太阳。”陆平安为了孟伶忍着个心急,可到底这么些年把他当个自家人,怎能不焦心。

陆平安的家人没几个了,有了孟伶有了孩子有了老头,才叫他有个家。他可是打算给老头送终的。

苍婧和萧青帮着寻,一路上连个安慰话也不敢讲。

傅司命不爱往人多繁华之地,能去的地方不过是村庄方圆。然找遍村庄各处,皆无傅司命的影子。

一个跟着他们去往北地多次,历过战场风雨的军医,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后来的好多天里皆是难眠。

苍婧和萧青不管门口那贩子了,把陆平安和孟伶接到府里安置着,怕他们两个急出事来。

太守府衙里难接报官。苍婧去过一次,看到府衙得官兵都空了。严秉之和赵蔓芝也不在,只有一个绣衣使者在里面坐镇。

自打有了符节,这些宫里最卑微的人都变得阴阳怪气,见着人也不怕了。

绣衣使者傲慢地对苍婧道,“陛下要接东海仙人,求长生之药。府衙里的所有人都要替陛下去接,太守和太守夫人也不例外。”

天底下陛下之事最重,其他人的事怎么能叫事呢?

从此苍婧日夜食不知味,绣衣使者拿帝王之事,号天下之兵。本是将军所为,今朝是阉人在将军之上。

而这还不是荒唐的终结。天下闻令,仙道邵文忠为文成将军,得封千金于宫中坐镇。不上战场,术士当了将军,将军之号也成了烂泥。总说国库没钱,却赏烂泥千万金。

苍婧和萧青从傅司命失踪的那一天起就没有再去过皇城。无论苍祝下多少令,哪怕马宴来请,他们都不去。

知道一个人失踪,从最开始急切不已,到后来日日煎熬,最后又不敢绝望。

又逢一日,苍婧备了好些饭食给陆平安和孟伶。

“你们莫急,今天萧青带人去山里搜了。”苍婧只能如此宽慰陆平安和孟伶。

他们不过食了几口饭就食不下。

他们都还没有放弃,每天都换着人带家兵去搜,今日是萧青。

“师傅还备着他的寿衣,被我骂了,”孟伶说着笑了笑,笑着就哭了,“他没事备什么寿衣,多不吉利。”

“他还跟我说要给他供好酒,掺水的那种他要跳起来打我,”陆平安哭笑不得,“你说我能给他弄掺水的吗。”

再好的膳食,人难全也用得难以尽兴。

等了一整日,萧青到傍晚才归。他一身束袖黑衣有了很多划痕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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