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梳子坐在床边,为南灯梳头发。 头发经全干了,南灯打着哈欠,双眼却还亮晶晶的。 他仿佛后知后觉般,忐忑地拉着连译的衣袖:“我真的山吗?” 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和他突然变成人那次一样,他当了那么久的鬼,来没想过自己根本不鬼。 连译放下梳子,安静了两秒:“。” 随后他伸将南灯抱过来,掌心缓慢抚顺他的后背,既轻哄也安抚:“一个身份而,没有谁能束缚你。” 南灯似懂非懂,点头“嗯”了一声。 那既然他不鬼,为什么会和一群鬼一起关进塔里? 南灯带着兔子头逃出来后,也曾躲避师的追捕。 他心里生出疑惑,于问了出来。 连译却无法回答他这个问题,在外界传闻中,山销声匿迹了近二十年,前说自己曾见过山的人,对山的描述都不太一样。 师也只一些能有幸修习灵术的人类,何以能窥探的来源与过往。 现在唯一知道的,南灯被关入业障塔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且内庭里的人不能轻信。 那座塔中没有日夜交替,南灯都不确定自己在里面待了多久。 兔子头蹲在一旁安静听两人交谈,南灯把它捞过来,试图询问:“小兔,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吗?” 南灯有记忆起,兔子头就待在他身边陪着他,也许兔子头年纪比他还大一些。 兔子头竖着耳朵没什么反应,看起来呆呆的。 南灯本就没抱太大希望,将它放了回去。 “不用担心,”连译说道,再次向南灯承诺:“我会保护你。” 南灯点点头,不自觉地伸搂住他的脖颈:“你对我真……” 他不知哪来的冲动,凑近在连译脸侧下方亲了一下。 南灯很快退开,望着连译悄悄打量他的反应。 连译前一次就这样亲他的。 自南灯会使用机,接触到多与电视剧不同的信息,今晚鹦鹉问连译不他的“奴仆”的时候,他解释了一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觉得自己与连译的关系比朋友加亲密,但一时没有想到合适的词。 在南灯的注视下,连译一言不发,耳根渐渐转红。 他色未变,低声道:“睡吧。” 南灯看了连译一会儿,隐约感觉到他现在的情绪复杂,不过不负面的,沉闷的心情显有所转。 他也开心了些,埋进连译怀中:“嗯。” — 刚蒙蒙亮,南灯被床头的闹钟吵醒。 他半闭着眼起床洗漱,在连译的帮助下换衣服,吃了点东西喝了杯牛奶,才感觉自己彻底清醒过来。 东西经收拾了,南灯带上花盆,环顾四周没见到兔子头。 “小兔?”他喊了一声,随即听见微弱的动静客厅方向传来。 南灯走过去一看,兔子头蹲在空旷的地毯中央,周围散落着不少纸巾,还有一堆空了的餐巾纸包装。 “小兔!”他板着脸,“这些要花钱的!” 兔子头跳近,一反常态地咬住南灯的裤腿,将他往纸巾那边拉。 南灯不所以,跟着它往前走了几步,蹲下来:“怎么了?” 紧接着他发现,地上的纸巾不被随意撕碎的,而有几种不一样的造型。 兔子头先去了凳子后方,小心翼翼推出一个搓圆的小纸团。 它将小纸团藏在一张纸巾下面,随后双眼突然转红,龇牙做出凶狠的表情,转身一跃来到一堆碎纸团中间,甩着耳朵疯狂攻击。 碎纸团的后方还有几张纸,被撕成条勉强摆成一个较大的人形状。 兔子头继续冲过去,用牙齿将人形纸条撕得粉碎,期间主动躺倒两次,仿佛代表自己受伤了。 所有纸团都被撕毁后,兔子头的红眼消失了,耳朵也耷拉着。 周围一圈还有一部分纸团,它却没有再管,又将凳子下方藏的小纸团翻出来,轻轻叼在嘴里。 此时南灯发现,相比其他被撕碎的纸团,这个小纸团显做得加精致用心。 兔子头带着小纸团,再次回到先前的一堆碎纸中央,躺倒滚了两下,让自己身上沾到纸片。 最后它放下小纸团,抖掉身上的纸片,去另一边的凳子底下叼来一张完整的纸巾。 兔子头咬住纸巾中间的位置,搭在碎纸堆上面,被咬过的地方缺了一小块,变成一个类似尖塔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