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灯的光线晕染着整个卧室,看的清家具陈设物件的轮廓,但分不清都是些什么。梁园橘睡得酣甜,脸朝着检亦已的方向,小腿肚敷衍盖着薄被,睡裙在睡姿变幻中挪到腰间,那根绳子依然嵌陷在断陷谷地中,早已被山中自来水浸湿。颜色都变得不一样。
梁园橘睡觉不安分,爱踢被子,卧室里一直设定恒温。以往她很少在半夜醒来,除非睡前喝太多的水,或被某个人扰醒。然而今天却很不一般。她越睡越热,梦里出现了奇怪的画面。一开始她还主动,想将刚才没继续的事情延续,感觉梦里这双手所到之处都泛起一阵涟漪,梁园橘半梦半醒地想着,检亦已果然在说谎,什么骨折?这不是十分健康?且灵活。
骤然间,检亦已的脸变成了段白衡!男朋友的兄弟!梁园橘顿时睁开了眼睛,当她看到检亦已躺在对面,好好睡着,然而梦境仍在继续,那双手仍在游走,像蛇一样攀爬,梁园橘一阵惊悚,彻底清醒了过来。
她瞪大了眼睛,边回头看去,边说:“你……啊。”梁园橘被捂住了嘴巴。黑夜中,她挣扎着,不可置信地看到了对方的脸。
段白衡洗漱过,但靠近时还是有淡淡的烟味,大约进来之前就抽了一根。他捂着梁园橘的嘴巴,在她耳畔轻声道:“嫂子,你醒啦?”
“唔……”梁园橘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刚才好主动,是把我当成已哥了吗?”
“唔。”你还好意思说!梁园橘双眼瞪他。
“睡着了也这么主动,看来已哥平时没少在你睡觉的时候骚扰你?”
他没有。梁园橘都懒得做反应,她摇着头,尝试挣扎。可她浑身都被段白衡锁得死死的,收拢在怀里,无法动弹。
“嘘。”段白衡轻声道,“嫂子,把已哥吵醒了怎么办?”
当然是打死你!
“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段白衡指引着她的注意力,放回到自己身上。
梁园橘果然安静下来,她半张脸陷在枕头里,眼睛睁得大大的,感觉到断陷谷地中,一阵凉风吹过,尤其是有水的地方,又凉又痒。她没了声音,呼吸心脏却急促。
“这世界上女人大把,我和已哥可是好兄弟,你说他会选你还是选我?”
梁园橘看着他,又羞又恼,害怕又无措。
段白衡松开了她嘴巴的桎梏,“我们安安静静的,让已哥睡个好觉,明早醒来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但如果你再吵,已哥醒来会发生什么,就不好说了。”
“你怎么能这样?”梁园橘气声愤怒道,“亦已对你这么好!”
“所以好到老婆一起分享啊。”段白衡勾起嘴角。
“神经病。”梁园橘气得发抖,声音都变弱了,“……你别摸了。”
“你放心,嫂子,我出来了就走。”
“你,你说的。你不能告诉亦已。”她眼底里有屈辱,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当然不说。”段白衡将她的长发扫到一边。
她的后背线条很好看,脊柱线浅陷,蝴蝶骨随着一深一浅的呼吸,微微曳动起伏着。就当是被狗咬了。梁园橘攥着枕头,整张脸埋在枕头里。过了一会儿,她忍不住回头,“你别玩了。”不是他出来了就走吗?一味地玩她,那要何年何月才出来?
“嫂子等不及了?”
“我没有!”梁园橘想也不想就反驳。
“嘘。”段白衡提醒她。
梁园橘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巴,失神地盯着检亦已的方向,渐渐地,眼睛里有水弥漫,模糊了视野。这种感觉太糟糕了,她为自己的反应感到羞愧,想喊又不敢喊,只能死死捂着自己的嘴巴,反手推着那人的胸膛,直到她没了力气。
光下,段白衡看着水光粼粼的指间,有些间隙还会拉丝。还没缓过劲儿来,系统向她发出了警告,著名瀑布继暂时性的现象、水流量大增之后,泉眼遭到了外界的入侵。她从迷茫中回过神,顿时慌了,急忙用手去推段白衡,“喂,你……”
“嘘。”段白衡低头吻了吻她的嘴角,“这种感觉不爽吗?嫂子,看看,你男朋友还睡在旁边呢。”
“你别说了。”梁园橘羞耻,捂过自己嘴巴的手,作势去捂他的,被他攥在手里,顺便换了个姿势,面对面的。更羞耻了,梁园橘后悔不已。
段白衡看她可怜,就越是兴奋,“要不我把已哥叫醒?你说他会当场把你扔出家门,还是选择和我一起干你?”
“不,不行!”梁园橘攥住他伸向检亦已的手,“别,求你了。”
“嗯。”段白衡手握长剑在峡谷前游荡。
“不要。”梁园橘又后悔了,但这次不是心理上的不要,而是生理上的,连续着来太多了,她一时承受不住,虽然平时这么说的时候,某人从不会放过她。
一旁,检总翻了个身。
俩人噤声。
段白衡一双眼睛注意着峡谷将自己吞没。断裂带像是被从中慢慢劈开,裂得更开了。
梁园橘自己虚捂着嘴巴,呼吸炙热地喷薄在手背上,眼前再次涌上水雾,模糊了视野。
段白衡不许她说话,他自己却是张口就来。
一时问检亦已平时是怎么疼她的,一时又问是不是在他之前就有别人得手过了?否则怎么答应的那么轻易?是不是今天那个送外卖的?前天那个修空调的?是不是谁来都能?已哥知道吗?已哥肯定知道,说不定这些人就是他安排上门的。
一时说八爪鱼的吸盘都没她这么能。说的梁园橘羞愧难当,却又不敢张口反驳,手一挪开,发出什么声音不是她自己能控制的。到后面似乎已经听不到他在说什么,眼睛失焦地盯着天花板漆黑的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