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姜则厌穿着黑色休闲短裤出来的那会儿虞伽根本没注意到。
直到搁在腿边的手机震,才恍然回神,捞过来看一眼,是个陌生电话,紧接着,那种呼吸急促的感觉又上来了。
想都没想,直接摁了挂断,可没两秒,电话又开始频频震。
这回,她直接长摁关机键,而姜则厌也是在这时坐到她边上的,沙发软软一陷的同时虞伽因为心慌所以被吓了一跳,正要回头,结果身体忽地腾空了两秒,然后,整个人被姜则厌抱到了腿上。
他脖子上还挂着一条柔软的白色浴巾,是刚刚用来擦头发的,虞伽当时手里还握着喝了一半的酸奶,差点翻了,好在姜则厌及时扶住,替她拧上瓶盖。
再抬头时,他头发微微凌乱,发梢还在滴水,虞伽看他一眼,然而他也正斜着额看着她眼睛说:“有事跟我说,别瞒我。”
虞伽一边避开视线一边应着“好”,然后主动勾着他脖子吻他下巴。
那夜,他前戏做得很足,也难得温柔地顾她感受,妥善安放她小腿的同时问她这样行不行,虞伽点头,或许还染了点酒吧门口的眉目传情,她那晚特别在状态,一边轻哼着一边搂紧他脖子,与他额头相抵,喘息声也在他耳边忽轻忽重,让他欲/望迟迟不退。
凌晨五点多,晨光熹微,不远处的江面泛着波光,虞伽披着一条薄毯坐在阳台,指尖燃着寥寥白烟。
她只睡了两小时不到就被噩梦惊醒,之后便辗转难眠,于是突发奇想地想看日出,想感受阳光晒在身上的暖暖温度,也想呼吸清晨稀薄的冷空气。
发丝随着凉风轻轻飘着,正准备将抽到一半的烟放到唇边,忽然,两指尖一空,虞伽下意识侧头,对上姜则厌刚睡醒的侧脸,他五官生得太好了,轮廓线条流畅清晰,眯着眼的时候总带了有点懒散也带点漫不经心,特别撩人。
他一言不发地从她手里顺过仍在燃着的烟,“呲”的一声投进可乐罐中,然后二话不说地把人抱起来,那时,虞伽正勾着他脖子目不斜视地看着他,而姜则厌在她长久安静的注视下徐徐开口:“看来还不够累。”
姜则厌是真的会折腾人。
当虞伽筋疲力尽地趴在他肩膀上的那会儿,他仍在笑,这是他们第一回在白天做,初升的太阳透过窗纱照进来,他们挨着彼此,指甲抠进他肩胛骨,而后从他那双含笑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迷离恍惚的自己。
一直到凌晨六点半,他才拉上窗帘,抱着她睡下。
其实在那个清晨,虞伽曾在升腾的烟雾中眯着眼认真审视过她跟姜则厌的这段不寻常关系。
打从开始起,他们就陷入了一种不健康但情难自控的状态里,他们相互吸引,彼此依赖,在多个酒醉后的夜里呼吸交错,十指紧扣,他们缠绵厮混难舍难分,满足对欲望需求的同时也成为彼此干涸灵魂的依附。
也问过自己,他们会在一起多久?
想了很久,才发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但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反正两具燥而孤独的灵魂都渴望着彼此,那就继续勾结吧,因为像这样挣脱世俗的放纵今后都不会再有了。
*
日子仍在流言四起中过着,但凡虞伽走过的地方也总能激起浪花,可无论她辩或不辩,等着看她好戏的人不会因此而改变对她的偏见,喜欢她的人也依旧保持着一腔热血。
虽然虞伽“好高骛远,眼高于天”的名号早已传遍了整所大学,但她身后仍不乏追求者,以至于每周拒绝的男生比她喝的咖啡还多。
她在大学里养成了个习惯,就是每天早上都会去学校超市买一瓶冰拿铁,所以周三这天她一如既往地戴着降噪耳机在收银柜前排着队,百无聊赖中还刷了会儿手机。
身前身后没人不认识她,因为学校的传闻,也因为她纤细高挑的身板儿,所以在那个当下,他们交头接耳,想看又不敢看的眼神闪躲全被虞伽看在眼里,但她偏偏选择漠视,嘴里慢条斯理地嚼着糖,顺便回复一条姜则厌的消息。
这厮挺霸道地让她把周六的时间腾出来,也不说干嘛,所以虞伽挺不爽地回了他三个字:没空哦。
姜则厌秒回:?
单凭这问号,虞伽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那股子冲天的不爽,也能想象到他眯着眼看信息时的欠样儿,甚至眼神里还透着一股类似“还真有胆子敢拒绝你爷”的胁迫感。
虞伽慢悠悠地在对话框里打字:这周六有约了,我很忙的好吗。
摁发送。
五秒后,手机“叮”的一声响,姜则厌的消息又回了过来,但这回,虞伽没及时看,因为那会儿恰好排到她结账。
把冰拿铁放到收银柜上,收营员在这时扫码报价,她点点头,嘴里仍嚼着口香糖,正准备将页面切换到收款码,结果眼睛却优先扫到姜则厌回过来的那条消息上。
—不来别后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