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笆墙围住的兔子耷拉着耳朵慵懒地沐浴在阳光下,雪白的毛染上一层金色。突然间,努力隐藏的短小尾巴被人戳了一下,粉红色的耳朵立刻竖起来,烦躁又害怕地缩到角落。
“我有这么可怕?”司柠蹲下身撑着脑袋疑问。
兔兔:废话,莫名其妙戳兔家尾巴,能不可怕?
“看我给你拿了什么?”司柠掏出衣服里藏的东西:“当当——胡萝卜。”
兔兔:呵,愚蠢的人。
一兔一人大眼瞪小眼,黑眼瞪红眼,相互僵持形成一种诡异的气氛。
“你怎么不过来啊?这可是胡萝卜哎。”
兔兔:算了,大兔子顶天立地,能屈能伸,就勉勉强强为了胡萝卜屈服一下。
像是听懂司柠说的话一般,兔兔跳了过来,极度自觉地啃食她手里的胡萝卜,任由她摸自己的后背。
还挺舒服。
“兔兔,他会好起来的对吗?”司柠自答:“他肯定会好起来的,只是中毒了而已,找到解药不就好了。四海八荒就这么点地方,我就不信找不到。再说了,我可是百花谷少主哎,百花谷那么多奇珍异草,保不齐哪一棵就给他治好了呢,对吧。”
“这做人啊,凡事还是要往好的方面去想 ,积极一点,这样子才有活下去的动力,往后的日子才有盼头。”
司柠伸出手指戳了戳它的小脑袋:“你们这做兔子的懂不懂这些?算了,你肯定不懂。”
兔兔:就无话可说……
“不懂什么?”止淮脚刚踏出门就看见她小小一团蹲在地上对着兔子嘀嘀咕咕。
“你怎么出来了?”
司柠起身惊讶地看着他,皱了皱眉头拉起止淮的手往屋里走:“你身体还没恢复呢,出来瞎晃悠什么?快进去好好躺着,别一会儿严重了还得麻烦佟姨去找曹老。”
“哪有你想的那么弱?”止淮嘴上反驳,脚步却自觉地跟着她。
“你就这么娇弱。”
“……”
弱就弱,怎么还加一个娇字呢?就生了场病而已,这形象就变成又娇又弱了。
止淮被司柠按座到床边,这意思是还要让他继续躺着。
“别折腾了。”止淮用了点力拉住她的手,抬起头温柔乖巧地看着她:“小羽回来后我们便要走了。”
“要回去了吗?”
“嗯。”
司柠怀疑地打量着他:“你行吗?”
他现在这状态,这身体素质,司柠是真的相信他随时随地都能晕过去,而且还是叫不醒的那种。
止淮嘴角不悦地抿了下,有些无奈:“行的。”
“你回去有什么急事吗?我觉得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还是在这里多待几天好好调养一下身体,要是出了什么事也可以及时找曹老。”
看来是真给她留下什么病秧子的印象了,这个时候说自己没事她也不可能会相信。
止淮苦恼了一番:“你出谷这么多日,谷主不管你?”
上次撞见司柠想要出谷却被谷主苛责这事来看,她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自由程度可以让她这么多天不回去。
司柠一怔:“完了。”
要不是他提醒都要忘了这茬,这次可是偷溜出来的,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猜到因果,止淮安慰道:“没事,我跟你回去,帮你向谷主解释。”
“也只能这样了。”司柠满脸身无可恋,一心想着回去怎么避免一顿骂,自然也忘了劝他多休息几天。
“郎主,马车到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小羽一回来就找他。
踏进房间却被眼前的场面震惊到,止淮坐在床上仰头盯着旁边的司柠,那眼神带着宠溺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手,怎么还牵着人家不放?这是郎主吗?怎么才不在短短几个时辰 ,就变成这样了。
听到声音,两个人齐刷刷转头看向他 ,倒让小羽尴尬了起来,进来的真不是时候。
“怎么了?”止淮问。
那手怎么还不松开?小羽强行撇开目光:“啊……那个……马车来了,我们随时可以走。”
“嗯,那我们现在便走?”
这话显然不是问他,那就是问……她。小羽瞟过去,司柠点了点头,而后止淮自然地松开手起身,两个人像是一点都没察觉刚才有什么不妥,所以从头到尾大惊小怪的就只有小羽一人。
回到百花谷司柠便察觉有些许不对劲,原本这个时间段百花谷应该是热闹忙碌的,可现在安静的有点诡异。
“我怎么有种不详的预感。”司柠跳下马车观望了一圈。
“我也感觉哪里怪怪的。”
话音刚落,木屋房门被人打开,缝隙间露出一个身影,那人眸色阴沉沉双手背在身后走出来,凌霄和陵游一左一右跟在身后,随之而来的是一句饱含怒意的声音:“你这死丫头还知道回来?”
司柠早在谷主出来的那一刻就如狐狸见到老虎般躲在止淮身后,就算老虎发威了至少还有个护盾。
“躲在他身后也没用,给我出来。”
完蛋了,护盾也没了。
司柠磨磨蹭蹭走到前面,扯出一个甜甜的笑:“爹爹。”
“撒娇也没用。”笑容瞬间僵硬收回。
“去哪了?”
“学酿桃花酒。”
谷主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就知道不会有什么正经事。
“要酿这么多天?”
“嗯。”司柠点了点头。
“姑娘家家,不知道带个人陪着你去?回不来就不能提前告知一声?”
“忘了。”
“你……”
谷主扶额,下一秒:“司柠,从小到大我是怎么告诉你的?出谷之前一定要和大家说一声你去哪里,无论去哪里都要让人陪着,你一个小姑娘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出事了怎么办?”
“这些话我说过多少次你自己想想,能不能把我的话放在心上,长点记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