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说完,把木桐抱起放到肩上坐着,说:
“莫要再问了。”
木桐还是头一回坐在爹爹肩上,这种经历实在新鲜难得,便不问了,只顾着满心欢喜起来。打量周围的竹海和竹子被夕阳拉长的影子,听着竹叶的沙沙声,心情十分愉快,就唱起歌来:
喓喓草虫,趯趯阜螽;
未见君子,忧心忡忡。
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降。
陟彼南山,言采其蕨;
未见君子,忧心惙惙。
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说。
陟彼南山,言采其薇;
未见君子,我心伤悲。
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夷。
爹爹起先憋着不说话,等木桐一唱完,立刻放声大笑起来,紧张的表情也放松了许多,问:“你从哪里学的这歌?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刚爹爹去沽酒的时候,我瞧见一个人敲着碗唱的,我觉得好听,就记下来了。”
爹爹不再说话,木桐觉得爹爹听了高兴,便更起劲地大声唱起来,小孩子声音清越,与四周竹海声相和,自成一道风景。
不知不觉,小径快走到尽头,一个飞檐翘角的屋子映入眼帘,朱红色的一对门十分显眼,门上有一牌匾,上书鎏金的三个字也渐渐能看清楚了,不过木桐只认得前两个字。
“百……百味……”
“是百味坊。”
到了,爹爹把木桐从肩膀上抱下来。
这门可真大呀!木桐看看两边,还有两个竖着的牌匾呢,上面的字更多了。
“爹爹,这两边的句子写的是什么。”
“竹里开华馆,珍羞次第尝。”
“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已经看见的和一会要看见的。”
“爹爹,这里就是叫……酒楼吗?”
“不是酒楼,但世上顶鲜美的东西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