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廷的新婚礼物被烧的当时,众侍卫就冲了进来,其中就有湔卜、衡宣和易垚。风车用的水正好拿来灭火,所以没有引起更大的事故。
湔卜看着烧剩的残骸剩渣,痛惜不已。衡宣拉着他边走边说:“只要大王孙愿意,再做一个就是了,可惜什么。”
易垚意味深长看了水廷一眼,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到这时,水廷感觉身体疲累到了顶点,歪倒在床上,心里乱成一团,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睡。
累,却睡不着。
第二天一大早,槐花一打开殿门,看到水廷立在门前,先吓了一跳,后又嘿嘿笑起来,贱兮兮地凑到他脸前,说:“一脸倦容啊,这是担忧呢,还是伤心呢?哎呦~,我的魅力大哦~,吼吼吼~。放心好了,完好着呢。”手也摸上了人家的胸,猥琐发贱的样子,终于惹怒了某人。
一巴掌打掉槐花的手,水廷看向门内的连峾。后者眼皮低垂,一脸平静,无悲无喜。
水廷暗暗松口气,“我困了。”说完,转身往自己的住处走。
“一起吃个早饭吧!”槐花在他身后喊了声,没人回她。“吃过饭,我准备给阿祖说说那几个赚钱的法子。”
水廷停下身,转了回来,牵起她的手,“我饿了,还是先用早膳吧。”
槐花得意了:扭着身子、仰着脸、张大嘴哈哈笑。水廷忍不住,也呵呵笑起来,故意牵着她的手往假山上撞。
几人去拜见女王时,女王的早膳还没用完。她招呼槐花坐在自己身边,边吃边说:“年纪大了,牙口不好,只能吃些崽子肉了。你可有法子给我换换牙?”
她张开嘴,给槐花指指几个松动的牙齿,半玩笑半期待。
“嗯~,孙女给您换副牙,倒不是很难。让我准备准备吧。”
女王顿时就高兴了,把早膳一股脑地赐给了连峾几个人。
槐花赶紧说了她的几个经商路子:“阿祖,咱们婳国虽然没有良田,却有很多珍贵的林木、山珍、矿藏,若拿去与周边国家交易,婳国国力必会增强。孙女亲自去做这件事,定保成功。”
女王的脸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她先是白了水廷一眼,冷着声音说:“这是你自己的主意?你没有长在婳国,对这儿太不了解。不是我泼你冷水,王庭就这么大点地方,我答应了你有什么用?拿到长老们面前商量,一定会被驳回:就算你和某个长老定好了分成,没有得到利益的长老会愿意?山高林密没有路,经商必然劳民,一旦有民怨或者长老生事,你根基未稳,怎么过关?
当务之急,是得到众长老的认可!我年岁大了,护不了你多长时间了。这些异想天开的事,就算你当了女王也不要做。长老们彼此暗斗,村寨之间甚至有械斗行为。我为了平衡她们的利益,已经是殚精竭虑,暂时维持住了婳国安稳。
孙儿啊,你来婳国,是来受苦来了,你知道吗?”
槐花眼睛一亮,正要开口。
“你阿娘才是最佳的接任者,她能很好地平衡各长老之间的关系。我对她报以厚望!”女王哽咽了,擦掉眼泪,接着说:“你的性子有些像她。可惜在天策长大,受了天策皇权的影响。婳国王族可不是天策皇家,哪有他们那么大的权力!青玄被立后,太巴结安、黎两大长老,引起了其余长老们的不满和抵制。就算你不来,她的登位之路也将困难重重,引起婳国内乱都有可能。
好在你来了!我现在只有你了!婳国也只有你了!你是我的眼珠子,是我的心头肉啊。我可不能看着你出任何事。我要让你顺顺当当地登上王位!”
槐花闭上了嘴。
离开正殿后,水廷笑得见牙不见眼。
“你笑什么笑?!阿祖说你教唆我呢!婳国变得强大对天策不利呗。你心里是不是还装着天策?”
水廷憋住笑,“我就知道你的请求会被驳回,只是亲眼去见证一下而已。至于天策,跟我再也没关系喽。”
“哼~!”槐花一甩手,气乎乎地跑远了。
水廷笑着看她走远,转向连峾,问:“安慕和黎乔以前支持青玄吗?”
连峾先是吃了一惊,后放缓了神情,淡淡地说:“以前是以前。安、黎两位大人现在当然站在大王孙这边。至于安、黎两位长老,估计和其他长老一样,对大王孙持观望态度。青玄的影响力还在,大王孙的确应该谨慎行事。”
衡宣凉凉地搭了一句:“长老们的势力越来越不受控,大王孙的耐心可得准备足。”
水廷的嘴角再次扬起弧度。
送走最后一批宾客,已经是半个月后了。槐花好像很快适应了王庭里的生活,每天带着五个夫郎,忙忙乎乎:一会做药,一会做琉璃,最后还做了个大水车给王庭里不间断供水。
只有水廷知道,她的耐心越来越少了。她看天空的次数在增多,时间在增长。
长老们也恢复了轮班在王庭供事女王的制度。头一位是紧邻临啸国的布寨长老,她一会建议槐花去布寨看疫病,一会说槐花对婳国国事太不上心,反正是各种挑刺。女王被布长老影响,渐渐也对槐花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天气最热的时候,槐花带着五个夫郎上了麒麟山对面的龙隐山。龙隐山不如麒麟山险峻,稳稳地卧在那里,山顶一座山神大殿,大殿前后散落着石屋木楼,建筑样式和一般寨子差异不大。
国师带着槐花六人祭拜了山神后,站在龙隐山最高处,给她们介绍麒麟山和龙隐山的过往:“七百五十年前,麒麟山和龙隐山连在一起,龙荆大河也没有流经中间的山洼。那年夏季,镇国神石携雷带火从天而降,劈开了麒麟山和龙隐山,龙荆大河也因此改了道。婳国男多女少,就是从那时开始的。这块神石有多神奇,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你脖子上的传国信物,就是这块神石加工出来的。多少人想打这块神石的主意,都因无处着手而作罢。”
“那传国信物是怎么加工出来的?”
“当时的国匠大师和弟子用了二十余年才打造了这么一副信物。然后挨近这块神石的人均得了重病,不治身亡。加工方法就没有传下来。”
槐花撇撇嘴,不相信地看向国师。
“你不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