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恨我毁了她和那个人的关系……若是她能回来,别说是打骂,就算是用我的命来换她的都行,可是,我找不到她……”
知他从未释然过,也知这些话她不该说,可她早已将这种性子刻进了自己骨血里,就是怕有一天自己会想起从前的模样,雪鸢紧抿双唇,而后语带轻快地说道:“所以,先生还是珍惜现在的时光吧,等找到小幺,恐怕先生的日子就难过了。”
纪先生微一顿住,眼前竟当真有那人生气的模样,他微微点了点头,“回去吧。”
和来时一样,纪先生手一抬,便和雪鸢消失在了营帐外。
刚落了脚,纪先生便从衣袂中掏出了一个褐红色的瓶子,未等他开口,一声裂响,瓶子应声而碎,一团白光被吸进了房间,旋即两人身旁的房门破开,一道寒光直冲两人而来,雪鸢立即反应过来,飞身挡在了纪先生身前,就算没看清来人,她也能猜出欲伤他们之人是谁,她以为对方在看到是她后,会手下留情,至少,不会下死手,可在她感觉到一瞬的刺痛后,那剑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在更重的力道下直接刺透了她的后背,在剑尖差一寸便伤到纪先生的时候,才因为剑身卡在了雪鸢的骨上而不得不停了下来。
雪鸢的脸刷一下变得惨白,她抬手握住胸前的剑身,抵着硬生生往前跨了一步,本是面色冷清的白苏见她这般,不由皱了眉头,厌恶地将刺进雪鸢左肩的剑拔了出来。
雪鸢无力地往后连退几步,可她由始至终都是抬着满是畏惧的双眸望着眼前的人,“姐姐……”
白苏,不,应该说是白苏体内的灵魄,讽刺一笑,“怎么,你还记得我这个姐姐?”
纪先生扶着靠在他身上的雪鸢,面上虽是意外,却还是朝着那人惊意地喊道,“初初儿……”
鹿初眉心几乎结在了一起,听到纪先生这般叫她,持剑的手一压,便又朝他刺去,最终那剑却还是被雪鸢用手给抓住了,鹿初手中的力度并不轻,于此,那剑将雪鸢掌心的肉划开,伤口几乎见骨,鹿初心中更怒,冲她斥道:“鹿雪!你究竟还要愚昧到何时!”
雪鸢(鹿雪)紧紧抓着手中的剑,“先生和我,只不过是想弥补从前的错,先生他……”
鹿初见她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便愤愤地甩开手中的剑,“错?他是错了,他害死小幺,害了我最好的朋友,搅得整个天界天翻地覆,还丢下那些烂摊子逃到这纪沧大陆来,可你呢?你凭什么要为他的错承担责任,你能弥补什么,你是什么身份!哦,你是我的妹妹,你帮他的法子,便是跟他一起算计自己的姐姐?”
雪鸢亦松开了手,清脆一声,她垂着手,不去理会伤口处不断翻涌出来的血,“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样……”
纪先生已经走到雪鸢的身侧,用灵力将雪鸢掌心的伤口包裹住,“初初儿,不关雪鸢的事,是我……”
鹿初心中虽愤,可看到纪先生在为雪鸢疗伤,也发作不得,只讪讪笑道,“雪鸢?先生?”鹿初面露疑惑,旋即恍然,“记得你在小幺消失的时候将自己的名字化在了小幺飞散的七魄中,你以为你舍了自己的名,丢了自己的一切便能改变什么吗?我不管你们到底要将这纪沧大陆翻个便还是要做什么,你们的事,与我无关,你们若再将我牵扯在里面,就别怪我杀了那个人!”
雪鸢不顾纪先生对她的治疗,忙走上前来,“不行,姐姐,你不能伤他!”
鹿初眸光一黯,冷冷一哼,“我知道你们想要做什么!朱雀被囚,三神大战,鹿雪,自小幺死后,你便弃了月鹿一族跟着他来了纪沧大陆,说什么弥补,他发疯做什么于我都无关,可你竟然让鹿苑将我骗来这里,想让我同那个人在一起,你要知道,是他害了我们月鹿,是他害死我们族人的!”
雪鸢忙摇头道:“不是的,姐姐,阿司的确在这里,他还有一世可活,我们并没有骗你,只是不知为什么,你的灵魄会被打散,其中四魄去了异世……”
“不知?为了护住战死的月鹿族人,我几乎耗光了千年的修为,鹿苑告诉我阿司去了人界,骗我从堕仙台跳下来,就算是从毒惑的裂缝中逃出,我来了人界,不管转生成谁,都只会拖着个伤病缠身的身子,那四魄,便是幸运的了。”
对于当年的事,鹿初并没有讲清楚,她不愿讲明,因为她根本不愿再与那人扯上关系。
雪鸢却不知她所想,“可如今那三魄已经回来了,姐姐和他有三世情缘,只有你才能让他顺利渡劫……”
鹿初眸光一凌,冷笑出声,“三世?那石头已经被我毁了!”
“可只有他才能救我们的族人,三神之战,他输了,便要下到人界历劫,若他不能回去,就算你散尽千年修为保住族人的灵体,月鹿一族也终会覆灭,姐姐……”
鹿初心中烦乱,忙打断她的话,“够了!我和他终是恩断义绝,势不两立!你要我同他在一起,绝不可能!”
雪鸢拖着受伤的身子走到鹿初身前,面对面地看着她,声音似往日的沉静,“可沈初微已经爱上他了,哪怕你心里念的是阿司,你来人界是为了阿司,可你的那三魄终是依着你内心真实的想法,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