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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2 / 3)

从来都是四海八荒之佳话典范,未曾听闻有何玷污师父清誉之声。”

“便是表面没有,又怎知背后亦无?旁人不过是看在青丘和昆仑虚的威慑上才不敢当面中伤,可那些躲在阴暗处的声音才最是恶毒!”以为自己抓住了我言语中的漏洞,白浅慷慨陈词,很是愤怒。

我哈哈大笑,大声回她:“既是躲在暗处才敢说的话,便是那说话之人不够磊落,行事更欠坦荡,若连这种人的看法都要顾及,岂非自寻烦恼?如此束手束脚的活法,可不是我青丘做派。至于师父...”

我忽然有些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声音也跟着轻柔了几分,“师父心性如何,你我最是清楚,若你以为师父会在意蜚短流长,才当真是辱没了师父神格!可知只要是师父认定的,别说背后嘀咕,便是当面进言,也动不了他一丝心神。”

“可若不是你嫁了师父,又哪会有流言蜚语中伤师父,毁他清誉?师父本是霞明玉映的淑人君子,你却害他跌落莲台,累他卷进红尘,如今竟还丝毫无悔?”

“……”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内心深处的无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讲讲道理。许是我沉默太久,白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志得意满的神情,她端起案几上的茶盏小嘬了几口,慢悠悠开口道:“无话可说了?”

“嗯。”我老实点头,“见你愚钝如斯,确实有些无语。”

“你!”白浅啪的搁下茶盏,怒斥:“执迷不悟!”

“非也!”我冷静地对上白浅喷火的目光,很是郑重道:“究竟是我执迷不悟,还是你自欺欺人?没错,初初尊他为师长,见他争战时所向披靡,授业时春风化雨,于是对他既有敬畏也有孺慕;又见他处事不惊不近女色,便以为他莲台高坐不染尘埃,是遗世独立的琼枝玉树,故而从不敢有逾越之举,哪怕是脑子里想想...都倍觉亵渎。可事到如今,你我皆为情仇爱恨里滚过几遭的过来人,也早已飞升成了能与他比肩的女上神,回首过往种种,你竟还将他当做遥不可及的高岭之花?你有心吗?他墨渊不是西天里六根清净、无挂无碍的佛尊,他有血有肉有情有义,他行事淡漠是因他内心强大,他不近女色是因他知仪守礼,他有遍及芸芸众生的无私大爱,也有独属一人的脉脉小爱。他虽司战却也司音,那些你我百听不厌的琴曲,之所以能抚慰我们万年,是因为个中蕴涵了他真挚的感情,那些全是他的爱!幼时我们蠢,听不明白他的曲,也看不清楚他的心。可如今的你,却真真是装聋作哑自欺欺人。”

我起初款款而谈,到了后头却越说越气,不觉带了几分凌厉,说得白浅面色绯红,呆若木鸡,可我仍不罢休,那自打我来到这个世界后就一直憋在心口长久的怒气在此刻被彻底点燃,更是驱使我离开软榻,站到白浅面前,死死地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什么卷入红尘失了清誉,全是屁话!是你给他架的莲台,是你给他上的枷锁,是你故意将他推远,让他看似不可企及,而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你自惭形秽自以为配不上他罢了!”

“住口!”白浅尖叫,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案几上的茶具瞬间便被她尽数扫落在地,一地狼藉。她手掌抵在案几上怒瞪着我,赤红的眼眸恨不得将我吞噬殆尽。

我毫不避让,长久的怒气得以疏解令此刻的我浑身舒畅,老神在在的坐回榻上,只昂起下巴,若无其事的回视于她。一时间四周只余她粗重的喘息声。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如此僵持了一小会儿,白浅突然开始发笑,起先只是低低的冷笑,后来变成了大声狂笑,我不明所以,却被她笑得心中隐隐发瘆。

“你这是疯了不成?”我没好气的问。

“唉呀~”白浅抬袖擦了擦眼睛,笑得意犹未尽,阴阳怪气道:“我瞧你整日神气活现耀武扬威的,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却原来......也不过如此!”

尽管瞧不见,我亦知此时的自己定是一脸呆滞愕然。娘哎,本上神将将苦口婆心的费了那许多的口舌,不会全都对牛弹琴了吧?!

“你到底明不明白我说了什么?”我甚是烦躁的问。

“明白~”白浅开口依旧是一副半死不活的腔调,站在那里睥睨着我,愀然道:“你不就是要向我证明,师父才是最好的,我应该跟你一样...选师父。我说的可对?”

我被她突然迸发出的气势弄懵了,一时间有些摸不透她的路数,只好小声道:“我可没说要让你选师父。”

白浅冷笑,“总之不该选夜华,对吗?”

怎么又一下子聊到夜华了?我暗忖。虽然我本不想掺和白浅和夜华的那些破事,不过这句话我倒是相当赞同,于是我下意识的点了下头。

“呵。”白浅嗤笑,眼神和语气都越发的不善,“为了推卸责任、逃避愧疚,您还真是费尽心力,可惜手段不甚高明,到头来都成了无用功。”

尽管白浅的话里净是不屑和讥讽,可我却并未生出被冒犯的自觉,因为委实没听明白她说得这些跟我有甚联系。好在不懂就问向来是我的一大优点。

“推卸责任?逃避愧疚?”我一脸无辜的反问白浅,又指了指自己,“我吗?”

白浅冷哼,“装傻充愣可不符合您能言善辩的做派。”

这下我彻底不耐烦了,“有不满你大可直言不讳,即便你我各持己见争论不休也算痛快,可你这拐弯抹角有话不好好说是怎么回事?你若当真不待见我,又何必前来赴约,与我在这里虚与委蛇,委实是浪费时间。”

“你昨夜在宴席上呈口舌之快时不是挺理直气壮的麽,如今才不过被我说了两句便开始叫屈...省省吧,这里没有旁人,你惺惺作态给谁看?”

我瞠目结舌,哭笑不得,“谁惺惺作态了?!”

“你约我来此,无非想说夜华非我良配,师父才是良人,”白浅根本不理我的申诉,她挥袖用法力化去地上的残迹,三两步的走到我近前,盯着我阴恻恻道:“你心里巴望着我能如你一般,弃了夜华选师父,不是嘛?”

有了前车之鉴,再听这些话时我已隐约明白她十有八九不是真心,甚至另有所指。因此我谨慎了许多,没有立即表态,然我的沉默又令白浅露出一个了然于心的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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