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了弯唇：“天下所信，究竟是皇室人，还是皇室玉？”
“时榭！”元乾帝脸上终于浮现出愠色，“谁给你的胆子同朕这么说？”
末了，他冷哼一声，终是拂袖朝殿外去。
“打磨以待出鞘，剑如是，民心既苦玉久矣，更不外如是。”
青年人语调温煦，话语悠悠自身后传来，一时竟令元乾帝有些分不清，这其中究竟掺了多少真情实意。
“何况那皎云玉到底身在何处，陛下应是比臣更清楚。”
踏出殿门的帝王脸上尽是不愉，却仍有迟疑夹杂其中，忿然作色，他突然伸手一扬，倏地挥出捏在手中已久的碎玉片，只听一声脆响，碎片应声四下迸散而飞。
门外动静传入耳中，时榭轻嗤一声，目光再度落回那荷纹玉壶，玉制品冰凉，他伸手抚上，腕间却有血渍隐隐沁出，如玉上生花般顺着壶璧染上几簇妖冶的红。
“失信于天下……”他唇边绽出讽意，“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