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璇玑没来由打了个喷嚏。
“怎么?难不成那小子还被人当成姑娘调戏过?”玉璇玑想抹鼻子,仍是动弹不得,只好抽抽鼻头说。
放了帕子,妖叹了一口气说:“可不是。”
本来只是玩笑话,没想到成了真。
玉璇玑沉吟:“别说,真挺像。”
妖白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欠,没继续跟他闲聊下去,抱着手里的兵器,靠着笼子打盹。
这下彻底没人跟玉璇玑说话了。玉璇玑瞅一眼这里的笼子和妖,望向远处的寨子,朦朦胧胧,风声雨声越发盛,雷电交加中,寨中屋子透出来的光,像是黑夜里的残烛,一吹既灭。
只是,在这雷声和雨声之间,仿佛还有另一道声音传来,忽近忽远,缥缈无踪,穿过滂沱的大雨飘进玉璇玑的耳里。
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动人心扉。
“咦,这土匪窝还有人吹笛子?稀罕啊。”玉璇玑一下精神了,努力想扬起脑袋看看是谁,奈何雨大距离远,又和寨中隔着一道门一堵墙,压根见不到人影。
笛声从寨中传出,散落四面八方,在雨夜中舞蹈,极微弱却极有力道。
玉璇玑听见千树花开,也听见长河落日,更听见金鸡啼晓,听见暴风雨前掠过海面的海燕。笛曲原本该是欢快的,可这曲子比起欢快,更多的,是一种更难以言喻的,力道。
隐藏在平静与欢快之下的力道,隐忍着。
想细听时,声音已经消失了。
“唉,这曲子还挺不错的,”玉璇玑感叹,自言自语地说,又自信添了一句,“可惜还是没老子的二胡拉得好。”
寨内,收了笛子,姑苏站在走廊上,盯着对面云雾缭绕的深山发呆,酒气渐渐融入雨帘消散。
连有人靠近他,他都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