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乐初,请太医。”
在李徽宁等人走后,假山之后走出了一个小郎君,他身穿了件暗紫色方目纱直裰,腰间系着暗宝石绿虎纹金缕带,眉浓而不深,唇红而不赤,眼若灿星,淡淡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云澈,咱们也是好运气,一来就遇上了宫中秘闻。”穆怀江暗自咂嘴,语气带着幸灾乐祸。即使身为没落的世家子,他身上既没有世家子的倨傲,也没有没落的颓丧,反而端得爽朗恣意。
“君子勿听,勿视。”郎云澈慎重地警告,“不要乱说,就当做是瞎子聋子,什么也没看到听到。”
“嘿,放心,小爷我也不是什么傻子,仗着张嘴巴就往外到处乱说。”穆怀江嘿嘿一笑,忽而赞赏地说,“我觉得这个襄阳公主挺有意思的,挺对我胃口的。”
对上了朗云澈疑惑的目光,转而又笑,“虽然有意思,但我注定是不可能去尚公主的。”
在北塘,由着前朝就有公主驸马把持朝政,篡权谋位的,所以□□登基以来,就定下了规矩,凡是尚了公主的驸马爷只能领着虚职,不得掌握实权。
而在这世家为祸的当世,寒门弟子好不容易出个头,怎么可能想不开放弃自己的前途,去尚公主呢,便尚公主的大多是世家或者是清流贵族的次子,而不是注定要撑起家族门楣的嫡长子。
不甚在意的话,就随着这拂过面的春风,那么不经意间,在某个时间点,却拨动了所有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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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祖母的寿宴还有一刻便开始了,但这件事若是上报给了皇祖母,定然是不妥的。
就在李徽宁犹豫不决的一刻,宬妃来了,想来是这个风声传到了她的耳中。
“公主不必忧心,此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母后那一处我并没有告诉,她这几日也累极了,太后的寿宴还必须皇后在场,所以,我就先来了。”宬妃后面的话打消了她的疑虑,“乐初不知所措,就找了皇后,我正好碰上了她,就问了几句。”
乐初跟在李徽宁身边,见识的事情也不多,在与皇后公主亲近的宬妃娘娘的询问之下,也便告诉了她。
“多谢宬母妃忧心了。”
太医署的人早就来了,告知并不是天花的情况下,奶嬷嬷才敢让李徽宁近距离地接近李诉。
他许是哭累了,此时此刻乖乖地躺在床榻上,合眸入睡,刚刚闹腾的劲头仿佛眨眼就消散了。要说长相,半大的孩子哪里看得出相貌,但是在李徽宁的眼中,隐隐约约觉得李诉更像是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