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曲沫沫右眼皮总一跳一跳的,她根本不需要这些个不祥的预兆,她知道自己马上要有一劫。
一天晚上,女主入睡后却莫名其妙在韦司徒的卧室醒来。曲丞相早晨收到消息就赶去司徒府要人,韦司徒不承认见过女主,两人大吵。太子正巧去司徒府借书籍,于是,被拉去做中间人。在太子的要求下,韦司徒只好带众人挨个卧室去找,果然在一间卧室的床上,发现了围着被子哭的女主。她不知自己在哪,衣服也没了,想走也走不了,只能无助哭泣。当时女主吓得要死,幸得太子温柔相护,从此,卑微又充满感激的爱上了他。而这一切,都是大反派申太傅指使手下恶犬黑衣客搞的鬼,目的是挑唆曲丞相与韦司徒关系,两人也确实因此事交恶,数年后,韦司徒下狠手栽赃曲丞相,导致曲家被抄,那是后话了。
曲沫沫尝试召唤小助手,想打听一下,“韦司徒的床”是不是“既定场景”,要不是的话,她就不去了。
可是,混蛋小助手一直是离线状态。
曲沫沫只能自己应对。
夜晚降临了,这晚月黑风高,很像是那个既定夜晚。
曲沫沫忐忑的躺在床上,手心握着一只银蝴蝶发夹,蝶翼的角很锐利,她打算紧握它刺激手心,来保持清醒。
一阵异香袭来,她忙屏息,就是这个迷药味,那个下三滥的黑衣客来了。
她憋不了太久,稍喘口气,头就昏了,她忙攥紧拳头,手心一痛,稍稍清醒了一点。
她听到一点窸窸窣窣的声音,却不敢睁眼,只感觉有一团黑影飘到床边。
突然,有一双铁钳般的手臂穿到她腰底腿下,打横抱起,一个腾挪,就把她扛上了肩。
对方扛着她,仍身轻如燕,两下翻过了墙。
曲沫沫只听耳畔呼呼生风,那黑衣客似在奔行,她在他肩上,浑身酸软,脏腑翻江倒海,难受至极,她攥紧拳头,努力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只感觉有很多东西飞驰而过。
她定定神,才看清颠倒的世界,原来,这黑衣客竟扛着她在屋顶飞奔。
忽然奔到一处有灯笼之地,借着零星光亮,曲沫沫只见黑衣客脚尖轻点瓦片,竟似足不沾地般轻盈飞奔。
曲沫沫知道这黑衣客身手了得,但亲眼所见,亲身经历,仍不免咋舌。
黑衣客扛着曲沫沫在一处豪华宅院停下来,翻入内院,把曲沫沫从肩上放下来,拦腰抱着,走进卧房——
曲沫沫受迷药影响,困倦至极,全凭捏在手心的蝴蝶夹提神。
她努力的睁开眼,看见黑衣客的蒙面巾就在眼前。
这黑衣客是大反派申无尘手底下第一恶犬,干了无数坏事,还猥亵过女主。因为烂尾,曲沫沫最后也不知道他是谁。
这时,黑衣客已抱着她来到一张精致绣床前——
曲沫沫咬牙,我可不是那娇滴滴的曲二小姐,我可有一膀子好力气!
一股莽力上来,她猛的抬起手,刷的一下扯掉黑衣客的面罩——
两人正面照脸,整个京城都安静了……
曲沫沫拼命的眨了两下眼,眼前还是那张十分眼熟的半青半白脸,太……太子……?
曲沫沫的大脑宕机,这是肿么回事?
黑衣客是太子赵凝川本人?
噢……难怪书里描写申太傅与黑衣客的互动时,总有些违和。
等等——是他扮黑衣客猥亵女主?
他还作痛心疾首状,说没保护好女主,让女主感动到尘埃里,无怨无悔报答他的爱。好歹毒啊他!
曲沫沫满腔义愤,却筋骨酥软,她竭力发声骂道:“你好……”那个“毒”字还没说出口,就撑不住昏睡了过去。
赵凝川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心想,魏宁儿从哪儿弄的假药,怎么还中间醒了。
她明显认出他了,还和他打招呼说“你好”。看来原计划是不能实施了,且得想法封她的口。
杀了她!
这个念头没由来的冒出来。
紧接着第二念头又冒出来——然后,栽赃给韦崇。
赵凝川的身体开始发抖,说不出是难受,还是兴奋。他闭上双眼,攥紧了拳头,臂弯上的重量还在,提醒着他,这个女孩的命就在他手上。
赵凝川睁开眼睛,低头看着女孩的睡靥,转身走出了房间。
好凉爽的风呀——
曲沫沫躺在花海里,举起两只手,透过指缝看天上的云,她又举起两只脚,却看到,右脚打着石膏。
唔???
曲沫沫倒抽一口冷气,猛的醒过来。
她爬起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乌漆摸黑的大房子里,四面透风,纱幔像招魂幡似的飘,看着有点眼熟。
赵凝川的寝殿,东宫!
曲沫沫赶快下床,溜边往外蹭,也不知蹭哪来了,似乎是后殿小耳房。背风处有盏小灯笼亮着,她看见衣架上有件晾洗好的衣裳,是小太监穿的绛衣袍。
曲沫沫大喜,一把扯下,忙忙换上,又胡乱笼了笼头发,把太监的小纱帽也戴上。
她要扮作太监溜出去。
曲沫沫慌里慌张往外跑,拐一个角,兜头撞上一个小太监
一阵稀里哗啦,她和小太监都跌倒在地。
曲沫沫撞到了鼻子,酸痛酸痛的,眼泪立即不受控制的流出来了。
她算是明白了,好哭纯是先天体质问题,赶上泪失禁体质不哭都不行。
她边哭边想跑,却被对方一把抓住袖子,尖声问:“你是谁?哪个部门的?我怎么瞧着你眼生。”
曲沫沫捂着鼻子,一眼认出对方正是刁钻鬼魏宁儿,他本来抱着一摞书,被她撞的散一地。
曲沫沫正要含糊说自己新来的。
忽听对方怪叫一声:“你不是太子抱回来的……”他截住话头,突然露出凶相,“现在是宵禁之时,你不知道夜闯宫门是杀九族的大罪吗!”
曲沫沫心下一沉,可不是嘛,现在半夜三更,宫门都关了,她怎么能跑出去。
她放下手,红着鼻头,两脸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