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纯！”
右脚刚迈进学校的大门，季纯就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转身一看，是李鸣。
他大方地挥着手，小跑着冲向她。
看着迎面而来咧着嘴笑的人，季纯脸上露出一个清浅的微笑。
“早上好！”
“早上好。”
两个人一起往教学楼的方向走，整个寒假都没能见上一面，李鸣总会在季纯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打量她。
和他印象中相比，季纯并没什么大变化，她仍旧扎着简单的马尾，额前的细发被她一起梳到后面，露出光洁细腻的额头。
一如既往的清爽。
但是仔细一看，似乎又有点不同，一时间他也辨不出来。
“你在老家过年过的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季纯眼睛一眨，迟钝地昂了一声，她差点要忘了这件事。
临过年前，李鸣发短信约她出去玩，被她以过年不在应城为理由给拒绝了。
幸好应城这么大，季纯出门的时候两个人也没有遇到过，不然的话，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被人戳破谎言的尴尬场面。
两个人进班的时候，教室里只有零星几个人，季纯有想到自己今天来的有点早，只是没想到这么早。
以前，她都是和庄俞一起来的，不过昨天他说自己有事，和她不顺路，所以季纯在惯常的生物钟中醒来之后，没有在家看书，直接就来了学校。
同桌没有来，前桌也没有来。
季纯轻吐出一口气，有点气馁，想着还不如在家看书呢。
“砰砰”
循声望去，隔着玻璃季纯看到于梦窈带着顽皮笑意的一张脸，见人的注意力被自己吸引过来，于梦窈边冲季纯摆手，还不忘冲她挤眉弄眼。
“怎么从那边过来啦？”
季纯好奇地问于梦窈，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残存的笑意。
“刚碰到我们一初中同学，后楼梯离她们班比较近。”
“季纯，庄俞呢，没和你一起来？”李子航把书包扔在桌子上，身子都没往前转一下。
“没有，他说有事，晚点才来。”
“真有事啊，我以为他坑我来着。”
鉴于庄俞因为偷懒坑过自己很多次，李子航对他说的话呈现出一种反射性怀疑。
庄俞这个狗东西不可信，他的同桌可是乖小孩。
季纯越是单纯乖巧，就显得庄俞越臭不要脸。
这种话，李子航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你又找庄俞干嘛？”
“打比赛啊，找他带我上分呢。”
于梦窈翻了个白眼，“我以为什么事呢～”
李子航坐在凳子上，一脸得瑟地轻晃着上半身，“我劝你别拿这种眼神对着自己的救命恩人。”
看了两眼一脸欠揍模样的人，为了自己的作业，于梦窈决定劝自己忍一忍。
和季纯预想的不错，作业补到最后，写得她心累手疼，李子航看不过去，大发慈悲地帮她写了一部分。
“希望宋老师不要看出来。”
“老师不一定会看吧。”季纯语气不确定地安慰。
“希望吧，不过好在写完了，感觉耗掉我半条命。”
“哪有这么夸张啊～”季纯抬手戳戳她的胳膊，“李子航不是帮你写了嘛。”
“主要是我太久没写字，手累，嘻嘻。”
季纯看着她弯弯眯起的眼睛，也笑了。
*
庄俞拎着书包进班的时候，还差两分钟就到上课时间了，季纯看着他的动作，注意到他起伏明显的胸腔。
“事办好了吗，怎么这么晚才来啊？”
“车晚点了。”
庄俞拉开上衣拉链，想好好透透气。
季纯点了点头，拿起他放在一边的书包，在庄俞的示意下把他的作业拿出来。
按照科目，两个人的作业被分门别类地堆在一起。
“你早上几点过来的？”
放在卷子上的手不明显地蜷缩一下，季纯低声说：“七点十分。”
庄俞抖着外套敞风的动作一顿，眼里满是不赞同，“这么早？”
“今天起早了。”
她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和庄俞四目相对，让人说不出怪罪的话。
庄俞视线一偏，伸手去拿被季纯摆好的卷子，一题题一张张看过去，纸张小声哗啦。
说出的话，和眼前没有任何关系。
“还记得林野朝吗？”
“嗯。”
季纯当然记得他，也记得因为于梦窈让庄俞产生的误会，感受到身边人灼灼的目光，她觉得自己还是少说话比较好。
“他转学了，我去送他。”
“奥……”想到早上收到的消息，季纯不确定地问：“你早上才回来？”
看到他点头，季纯接着说：“怎么回来的？”
“找的车。”
听着就很累，想到刚才李鸣说的话，季纯看了眼周围，带着商量的口吻凑近他，“要不你睡一会儿，反正这节课老师不来。”
宋青禾临时有事，把李鸣安排到了讲台上，让他盯着下面。
可能是因为顾及隔壁班在上课，也可能是给班长面子，三班同学还算安静。
庄俞看着她倾过来的身体，真情实意的眼睛，他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摇头，下一秒季纯的肩膀就会失落的落下去。
季纯等着他的动作，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把卷子放回自己桌子上，慢吞吞地让她有点急。
就在季纯以为他不想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庄俞控制着自己说话的音量，靠近季纯，薄唇微启，“行，听你的，睡。”
说完，就枕着胳膊闭上了眼睛。
季纯停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看的清楚，哪怕是有睫毛掩着，庄俞有些发青眼底还是钻进了眼睛里。
季纯抿着唇，粉白的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