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亭淮把杯子握紧，拿远了些稳住后又喂到她嘴边。
透着粉的唇张开，江惊鹊把一杯温水喝光了，半躺着靠着床望着床顶出神。
一时间屋子里静下来了，只余两道呼吸声在空间里萦绕。
“当时中了药，为什么不让银针她们跟着你？”少年清冽的声音骤然响起。
江惊鹊扭头看他，见少年神色复杂看着她，语气中有几分极易察觉的怒意。
她阖眸，轻轻笑了一声。
“我江惊鹊，从来都不是任人欺负的性格。”
尽管她现在浑身湿热，露出来的肌肤都透着粉，可是少女睁开眼后，眼底一片寒凉，让人不敢对她有任何绮思。
“被下了药我就算再难受再脆弱，我也要让动手的人知道——”江惊鹊冷冷地说，“我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的。”
似乎因为说了这几句话，她有些气短，停下来轻轻喘了会儿气，见少年站到床边安静看着她，睫羽低垂遮了一半眼睛，让她看不见那双眸子里的情绪。
“如你所见。”
“我不是什么江州人口中善良温柔的镇南王府江大小姐，我虚伪，我自私又冷漠。”
“哪怕救你……”
眼前忽地对上少年带着几分怒气的脸，极近的距离让他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跟她的呼吸缠绕。
江惊鹊闭了嘴，没继续说下去。
修长的带着茧的手捏住她下巴微抬，江惊鹊感觉到唇上一软。
瞳孔骤缩。
少年温热的唇颤抖着，手上青筋乍现，捏着她下巴的手却并非用力，只是温柔的相触。
柳亭淮稍抬身，跟江惊鹊额头相触，鼻尖相抵。
“不是什么人都能碰……”柳亭淮声音微哑。
“那我是姐姐的什么人？”
江惊鹊早就在他靠近时就头脑空白，肌肤相触的感觉让她舒服的想喟叹。
听见那声“姐姐”后她猛地回神，少年的手轻轻擦过她的唇，江惊鹊听见少年继续问：“姐姐继续说，救我……救我是为什么？”
她的沾衣生气了。
江惊鹊本来想说的话被他一打岔，这样的氛围下她怎么也继续说不下去了。
她手心攥得出了汗，她抬起后覆上柳亭淮的手，抬眸湿哒哒地看着柳亭淮。
江惊鹊稍微用力，偏头在他唇上啄吻。
在引春散的效用下，不仅仅是欲望，还有袒露心声后心底莫名驱使着她的悸动。
这样的亲吻让她浑身上下都很舒服，迫不及待想要去得到更多。
“沾衣……”少女没有刻意的声音是清冷的，现在带上了黏黏糊糊的欲望，像冬日梅花上凝结的晨露被冻成冰珠，“沾衣是我的。”
“是我一个人的。”
江惊鹊一头乌黑青丝散在床上，凌乱的发丝柔软。
在她说完后，片刻后少年终于不满足于她不得章法的啄吻，抵着少女靠着床，开始如愿以偿地反击。
江惊鹊像坠入一片汹涌又温柔的海。
她没见过海。江州繁华，江家的产业却远不止在江州，她在信件里读到过潮州的人描述的海。
一定不是这样汹涌又温柔的。
热气升腾，耳鬓厮磨间江惊鹊如愿看见了她午后见过的——动了情的柳亭淮。
少年领口的衣襟被她紧紧攥着，唇红齿白，唇上不知是他俩谁的津液，眼尾红着，耳朵也红着，眼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又能好到哪儿去呢？
脸上一定是和他一样的春潮涌动，甚至寝衣都松散开来，腰上少年的手滚烫，却是她现在渴望的温度。
屋子里热意荡漾，摇晃的灯烛照下床上相拥的影子，驱散了初秋的凉意。
柳亭淮在场面荒唐下去之前骤停，帮她拢好了衣服，把她整个人塞到了被褥里，整个人后知后觉地跑了。
江惊鹊躺在被子里平复片刻，身上的热意在慢慢退散，她伸手碰了碰唇，轻微的疼痛让她“嘶”得一声。
眼底平静下来，唇角却微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