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捏眉心,有点无奈道:“老师,我们又被你牵连了。”
祁主任:……
林栖跟着龚副主任进入电梯,自己也大气不敢出,心中暗自庆幸,辛亏她从不敢惹老师生气。
“周末有事吗?”龚副主任从电梯壁看林栖一眼。
林栖乖乖地摇头,有也不敢说。
“周末我两去爬山。”
林栖又乖乖点头,您说什么就什么。
*
林栖周六跟龚副主任爬山,到山顶时已经累得说不出话,龚副主任却依旧活力四射。
龚副主任嘲笑林栖,“你看你这小细胳膊细腿的,平时就是缺乏锻炼。”
说完龚副主任蹲下身给林栖活络小腿肌肉。
林栖吓了一跳,有点受宠若惊往后退,“老师,您别,我没事。”
龚副主任笑道:“这有啥,你就把我当你妈,难道你在家跟你妈没有这么亲近过?”
林栖张口无言,只好道:“谢谢老师。”
山顶视野好,俯瞰天地的眼界让人连心界都跟着宽阔,两人吹了会儿风,林栖偏头望向旁边的中年妇女。
岁月柔和地在她身上留下痕迹,有一种大气而雍容的美感,能在她眼中看到对生活的热情。
林栖没忍住道:“老师,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眼缘吧,”龚副主任爽朗道:“我这辈子无儿无女,看你就是喜欢,想要对你好,我有时候想,如果我年轻的时候生了小孩,也一定是要培养成你这样子的。”
“您跟祁主任年轻的时候为什么没要小孩?”
“工作忙啊,我们两都是工作狂,那时候全心都扑在工作上,我又怕生了小孩没时间照顾对不起他就算了还影响我职业发展,所以就没要。”
龚副主任叹一口气,“有时候想想还是蛮遗憾的,不过人哪能贪得那么多,我今天的事业和名气可全是当初孤注一掷换来的。”
“所以啊小林,以后找男朋友要多考虑,双方都是医生还是有点影响的。”
从中午到下午,两人在山顶吃了斋饭,听了诵经,又去拜了大师求了符。
梨花坞后面有一棵千年槐树,上面挂满了人们的祈愿牌。
随着山谷间的风,轻轻荡响尘间凡人的心声。
林栖不求事业不求爱情,她想要一家人平安健康。
龚副主任也挂了块祈愿牌,林栖无意掠到一眼上面的字。
林栖想,可能龚副主任曾经也有过一次当母亲的机会。
看完日落,师徒两人慢慢晃悠下山,到山脚时天已经黑透。
林栖刚准备打车,一道温和的声音传过来。
如此熟悉的音色,林栖眉间不自觉跳了跳。
刑台云下车朝两人走来,“师母,老师说怕您见到他不高兴让我来接你们,他在家做好了您爱吃的菜等您。”
龚副主任嘲道:“你倒是乐意替他跑腿,你老师是给了你什么好处。”
刑台云看林栖一眼,有点求助的意思。
林栖把脸偏向一边。
别看她,她不敢忤逆老师。
“算了,现在大晚上也难打到车,就坐你车回去吧。”
龚副主任副驾,林栖后座。
上车后龚副主任道:“我没跟祁老头说过几点回去,你应该天没黑就来了吧,怎么不打电话告诉我一声,也不至于你等那么长时间。”
刑台云姿态谦和,“周末放松高兴最大,等会儿不算什么。”
龚副主任终于露出笑颜,“你说话我爱听。”
这时候林栖也瞥了刑台云一眼,觉得他说话总是得体情商特别高,以后可以悄悄学着点。
“你跟周宸运关系不错,那他哥的情况你知不知道些,知道的话说给我听听,我帮小林把把关。”
林栖:???
龚副主任这么问有她的考量,今天大师说林栖的婚姻在今年动了,上次又听林栖口气还挺中意那二婚男,龚副主任如今退一步,不棒打鸳鸯了改为运筹把关。
刑台云瞥后视镜一眼。
后座视线昏暗,人形模糊不清,眼睛倒是清亮。
“他哥算我半个师兄,以前同校,人是不错的,不过跟林助怕是不合适。”
“怎么说?”
林栖在后面也竖起耳朵听。
“他前妻回来了,好像是想求复合。”
龚副主任听完立即摇头否定这个男人,而林栖却看向刑台云。
目光笔直精锐,她对刑台云这话有种说不上的怀疑。
按理说如果刑台云跟周宸良认识,那么加上周宸运这一层关系,刑台云来这边后他们肯定见过,而她又在麻醉科跟刑台云是上下级,可她从来没听周宸良跟她提过两人认识。
那么另一种可能就是此刻刑台云说谎了,但他没扯谎的理由。
还有另一种可能,这些消息是刑台云从中间人那得到的。
林栖立刻就想到周宸运,可即使是周宸运跟他八卦过她跟他哥相亲,但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大嘴巴成这样什么都说给外人听。
想到这林栖突然顿住,意识到一些微妙之处。
其一,刑台云跟周宸运怕不算外人。
其二,如果刑台云真什么都知道,那她那次在老师家说谎刑台云岂不知道。
林栖假设了两种结果。
要么,刑台云认为她只是爱面子才那么说。
要么,刑台云知道她故意那么说。
而她当时故意那么说是原因对他的婚姻爱情观有那么一点心动,想试探他才这么说。
虽然过后想起刑台云可能性取向特殊,这样不妥。
但如果他当时就看出自己的想法…
两人的目光在后视镜中绞上。
窗外一盏盏路灯划过,林栖的脸颊忽明忽暗。
而林栖望进的那双眼眸深邃不见底。
两人暗中的涌动有一种不露痕迹的博弈,又因昏昧灯光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