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姨,温姑娘这么温温柔柔的一个人,肯定会平安顺遂一辈子的,老天爷嘛,总不能什么苦都叫一个人吃了。”
闻言,妇人面上露出欣慰,明鹊继续道:“那还有呢,温姑娘现在长得同幼时像吗?都说女大十八变,宫里的嬷嬷就说我和幼时大不一样了呢。”
当然,后半句话是她胡诌的。
许姨笑起来,眼角眉梢的皱纹都轻轻地晃:“那我们小姐可同明鹊姑娘不一样,她和小时候几乎没变……”
说着,妇人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突然淡了些,眼神变得悠远,喃喃道:“也不对,要说变化,倒是和刚出生时很不相像……”
“刚出生时?”
“是啊,小姐一出生,除了接生的婆子,我就是第二个抱她的人啦。”许姨笑容怀念,“说起来,那时候的小姐倒是与已故的姨娘很有几分相似,我记得,她耳后还有一小块浅粉色的胎记……”
明鹊心底一惊,愈发认真地侧着耳朵等她的下文,谁知,对方却又像是恍然回过神来一般,住嘴了。
妇人眼神明显闪躲:“害,瞧我这记性,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姑娘你就当听个乐子,莫往心里去,啊。”
闻言,明鹊只得抿抿唇,尽量不表现出自己的失落。
现在这个局面,连她都觉得有些不对了,不过,反正到时原原本本复述给姑娘听便是,姑娘自有考量。
这边明鹊暗自思索着,根本不知许姨内心早已慌成一片了,甚至背上都隐隐渗出冷汗。
这些话……这些话她竟又说出来了,明明当初与温氏夫妇提过而无果后,她就已经打定主意不再胡思乱想,却想不到,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忍不住想起,真是……唉。
与此同时,温府另一处。
正准备出门的中年男人突然被利器从身后抵住了脖颈,冰凉而尖锐的触感让他一瞬间汗毛倒竖。
“……谁?”
宋怀面容隐在一片阴影里,言简意赅:“想活命,我问,你答。”
刻意调整过的嗓音甚至雌雄莫辨,男人收紧了五指,只能点头。
宋怀:“作为温府的管家,温家的血脉,你可清楚?”
男人瞳孔骤缩:“我,我自然是清楚的。”
“那么,真正的温家小姐,现在何处?”
!
“你,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家小姐,我家就只有一位小姐,现在不就在温府好好住着?!”
这是惊慌恼怒了。
宋怀面色微沉,语气仍是平淡:“我说过,想活命,我问,你答。”
话落,抵在脖颈间的尖锐瞬间更清晰了几分,管家看不到,可是他觉得自己已经被扎得血流如注了。
当即颤抖着身子:“好汉,侠女……你,你到底想如何?温府,温府只是个不起眼的小门庭罢了,哪里值得您上心……”
背后的人没说话,只是利落地将利刃更刺进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