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那匡沛瞪圆了眼睛,脸上青筋爆起,本就可怖的面容更加狰狞。
“此乃无心之失,我们无意伤人,还请匡先生原谅。匡先生要多少赔偿,我们都甘愿,只要能抚慰令爱方才所受的惊吓。但是,您若再用此污秽言语对我们加以辱没,我们也不会忍气吞声。”易玊将常溪完全挡在身后。
常意迟扶起那倒地的女子:“是我们的错,如何赔偿皆可,若是辱没,我们不介意你死我活。”
有易玊和常意迟挡在前面,常溪也不愿废那口舌,轻触簪头,明明有厉鬼的气息,怎么就差点刺到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呢,这说不通。
这时候,夏侯元闻声出来打圆场:“匡先生消消气,我再赔偿给您一笔,莫要动气,以和为贵。”
“父亲,他们也不是故意为之,我只是惊吓所致,并无大碍,就让他们回去吧。”地上的女子哭着拽住匡沛的衣角。
“没有用的东西。”眼看匡沛的巴掌就要落到那女子细嫩的脸上,那女子想到他要做什么,紧紧闭住眼睛。
司梦上前一步,向众人环视一眼,紫瞳又深沉下去,脚腕上银铃轻响,众人瞬间噤声,巴掌没落下去,停在半空。
“都回去吧。”
司梦声毕,众人被司梦操控意识,纷纷归入自己的院中,匡沛跟着那女子亦步亦趋走到院中去。
常溪正准备转身,陡然听见沉闷的滚落声,匡沛什么时候踩空了阶梯,从上面滚落下来。
额头眉心处磕出大包,左手手肘也脱了臼。
半晌,他又自己缓慢地爬起来,随着司梦的控制,跟上女子的脚步进入院中。
常溪看着手中除青玉簪空无一物,不是她干的啊。
“常意迟,你干的?”常溪觉得这像常意迟干的事,她的确睚眦必报,但还是逊了常意迟三分。
一年来,大部分时候,都有易玊陪伴在身边,他性情温和,又待她细致有礼,这些时日里,她心中的戾气也减少了许多。
“啊?不是啊,他不是还没动手么,我跟一个不会术法的凡人计较什么。”常意迟放下妆奁台,气喘吁吁找了块木板补上那窗户的洞。
“肯定不是我,也不是司梦,难不成还是易玊啊,就这个事,你有什么好嘴硬的。”常溪喝了口杏皮水,转头看易玊,易玊正在给她叠方才进屋时脱下的披风,“易玊你说是吧。”
“是,你说得对。”易玊唇角扬起,暗自憋笑。
他本也不想这样做,可匡沛骂他的常溪是臭婆娘,没有让常溪吃亏的道理。
常溪没看易玊,易玊应答她的时候,她正摆弄着手上的新珠串。
常意迟看见了易玊的那抹笑,他从来没见他这么笑过。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莫名地委屈,常溪是他妹妹,怎么还偏心外人。他砸钉子的力度加重,窗户被锤得嘎吱作响。
“常意迟你犯癔症了?”常溪翻了他一个白眼。
常意迟的内心无尽苦涩。
黄泉做工人最命苦,上司从地里钻出成准妹夫,他被迫顶锅遭白眼,一言不发补窗户。
心真的凉飕飕的。
司梦洞察人心,自是知道匡沛摔跤是白玊所为,亦知常意迟一腔苦水不敢倒,她不愿破坏这样的情景。
有时候,误会,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现在,司梦体会到,常溪很开心。
自几年前父母死后,她已经很久没被这么多人护着了。
“有一件事,我觉得你们应当知道。”三人皆停了手中的活计,听司梦说话。
“我刚才站那女子身边,匡沛打她,她会害怕,但是我所感知到的,她恐惧最甚的时候,是夏侯元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