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一直在给佟言打电话,打不通,又将电话打给了赵楚然。 “周南川是谁?” “你,你怎么?” “前断时间惹上一点麻烦,没时间解释太多,阿言呢?” 没人敢说,秦风亲自去问。 佟家,秦风到的时候被保姆拦在门外。 “谁让你进来的?” “爷爷,我找阿言。” 木质的茶具,佟经国以礼相待,给他倒了一杯,茶香四溢,杯中飘着一缕嫩叶。 “你不用找了,她不在。” 秦风心里咯噔一下,“前段时间秦家出了点事,当年我跟梅家的一些渊源被揪出来,对公司稍微有些影响,我不得不……” “你在外面名声如何你心里有数,你比言言大七岁,她还在读书你已经开始管公司,花天酒地,作风方面新闻不断,虽说这两年少了,可其中原因你比我清楚。” 秦风攥紧拳头,骨架发白。 他大学毕业后没干什么好事,尽在女人堆里打滚,可那时他不知道会遇见佟言,若知道定会做好一切打算护她一辈子。 梅家倒台后所有人以为事情过去,剩下的残叶翻不起什么波浪,可梅家负责了贡化那边和大陆的供货渠道,梅家一倒,那边的渠道断了,毒品无法输入,毒头为了打击报复查到了相关人身上。 秦风扛下了这件事,察觉不对劲后主动当诱饵,配合警方去贡化引蛇上钩,那段时间他过得很不好,也知道平静生活的难能可贵。 他只有一个念头,办完这件事回来娶阿言。 佟经国知道一些秦风当年和张家打击梅家的事,但其中牵扯不太清楚,可就算抛开一切不谈,秦风也不是他想要的孙女婿。 无论有没有周家那档子事,秦风都不行。 “秦家不会有什么麻烦,我会保护阿言。” “你拿什么保护?” 秦风眸色冷沉,“ 我会对阿言好,我……” 他想她,发了疯的想,深入骨髓的想,回来后他第一时间处理剩余的资料,去办公室拿上早就买好的戒指,给她打了电话。 “你走吧,阿言跟我老朋友的孙子结婚了。” “爷爷……” “秦风啊,我跟你说明白些,就算世界上没男人,我也不会把言言嫁给你。” 佟经国说话一针见血,官场上说官话较多谁也不得罪,一旦扯到家人身上,绝不给任何人留面子。 “她在哪?” “你这是在质问我?” 秦风想起佟言打电话里出现的男人的声音,一刻都不得安宁,“阿言的事我要知道,就算您不说,我会去查。” “站住!” 佟经国的拐杖在地板上敲出回音,陈木地板嗑嗑响,他可以看不起秦风,但他要看得起打垮了梅家的人,当年那桩扫黑案件,在当地有名得很。 他忍痛割爱下了这一步棋本就是平事,万万不可多生事端。 “言言现在生活得很好,你要是念着和她的旧情,就别去打扰她的生活。” 不顾好友的劝阻,秦风赶上凌晨的末班飞机到西北,这一路上他没睡着,脑子里只有两个字:荒唐。 佟家怕出事,把他的女人塞出去堵住流言蜚语,他为什么没早点回来。 “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谢谢,不用。” 握拳揉着额头,想起最后一次见面时她穿的白裙子的模样,软软头发侃侃到肩上,露出纤细的胳膊,夜色时分,她趁没人注意她踮脚亲他,他几乎忘记了反应。 “你讨厌……” 因尴尬和窘迫导致难为情, 他抓着她的手扣着她的后脑勺,浅尝许久,“好点了吗?” 他追她的时候她还不到十八,他是个好色之徒,却是真心爱她,从未对她有过那方面的想法。后来他才知 道她爷爷是佟经国,吓傻了。 他这种人狗都嫌,无非是名声烂大街混吃等死的富二代,有人说他找佟言是想搞权,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爱她爱得发狂。 夜色静得可怕,刚下飞机,四下一片荒芜,来来往往的旅客,秦风穿着西装腰板硬直,站在这冷风中,没忍住吐槽,“真特么冷。” 阿言最怕冷了,冬天吹个风她都能像刺猬似的缩成一团。 有一年海城下雪,他开车到学校去接她,她缩得脖子都没了,鼻尖红红的跟个流浪猫似的。 他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她红着眼睛委屈极了,“冷死了,你还笑!”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气候,他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他都冷成这样,阿言在这岂不是要冻死。 越这么想心里越慌,抬头看天,竟下起了雪。 开机拦了辆出租车,司机用本地话问他,“先生,要去哪里啊?” “说普通话。” 对方又问了句拗口的普通话。 秦风照着地址念,“安和县,蓝镇,周家村……” 司机听了个大概,“周家村去不了,蓝镇那条路近期在规划施工,大路走不通,只能到安和县。” “行,那到了安和县具体怎么走?” “我也不知道,你到了蓝镇问问当地的人。” 从机场到安和县开了整整两个小时,秦风一路没说话,静静的看着窗外,雪越下越大,路面有些打滑,司机开得很小心。 长这么大没来过这种小地方,自从去了贡化一趟,发现自己看待事物的眼界变了。 搁以前会觉得鸟不拉屎,现在看久了,竟觉得有几分特色。 大片树林,大树底部穿上了厚厚的“衣服”,树高而茂盛,皑皑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