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在外几天的功夫,院子里的萝卜偷偷地长了个头,钻出了白白胖胖的肚皮了。未央拔了几个回去熬了一锅腊排骨萝卜汤。
腊排骨是村长之前送的,炖煮的时候放了几块陈皮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舟车劳顿之后来上那么一碗,倒是有顺气和胃之效。
人只要荷包空瘪就会产生紧张感,特别是未央这种小时候吃过苦头的人,深知银子傍身的重要性。用了晚膳后未央开始忙活起来,将几日不见太阳的药草翻出来,看到没有发霉松了一口气。
这是目前未央重要的营生手段,不过这段日子她没往深山走,都是在山外围寻些常见的药草,换不的钱。看来要赚钱的话,修养几日后她还要往深山里走一趟了。
未央的家是个一室一堂的石屋,虽然小了点,但冬暖夏凉一个人住还算舒适。厅堂里放了许多木架和柜子,堆放了各式各样的药材。
她几天前蜂巢刚买回来时她已经做好了分离,取出的蜂蜜装到罐子里放在柜子的最上面。未央随手拿了个板凳打算将它取下来,明天制作黄连蜜丸。
市面上的黄连丸功效好、便携但味太苦,如果黄连丸能够加入蜂蜜制作的话,不仅会更受富人们追捧,价格也卖得更高,获得的净利也更多,未央自然不会放过这种赚钱的机会。
柜子有些高,她一只手扶着柜子,双脚站在搬凳子踮起了脚,另一只手伸得直直的才拿到罐子。
正欲拿下来之时,忽地手碗一疼,她抬头一看竟是一条蛇咬住了她,她瞳仁一缩,吓得尖叫出了声。整个人重心没稳住,凳子一歪,连带那蛇倒落在地。
未央慌忙坐了起来,摘下头上的簪子,恶狠狠地刺向那条蛇,只见它狰狞地蜷缩断了气。
有人拿它当宠物,而她最恶心这种生物,恶心着他们匍匐前进的模样。都怪她初心大意,竟然屋子里混进来了一条蛇。她越发心惊,打颤的手抑不住心底的害怕,幸好这条蛇没毒。
天色早已渐晚,未央始终没想到恍然抬头见看到了昏黄的余晖之中,李弋匆匆地跑了进来。
屋外的李弋正欲抬脚离开,突如其来的尖声叫他瞬间直了腰,立马转身跑进了院中。他刚刚不该犹犹豫豫的不进来的,要是他早点进来找她,怎么可能会发生意外呢,李弋一阵惊怕。
待到看见夕阳薄光下微颤的人儿,他心口一紧,慌忙地跑进了屋,眼睛迅速地向四周掠过。
没等她反应过来,李弋已半跪在地,抓起她的手腕,在伤口处吸吮出了好几口血。他不清楚也不知道这蛇到底有没有毒,他脑子里只剩下:吸出来就好了。对,吸出来就好了。
未央想:大概失忆了会变傻吧,不然为什么能够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因她而拂起的一丝丝慌乱呢。
手上的刺痛让她回过了神,她想推开他,李弋却将她的手抓得更紧了,抬眸紧紧地盯着她看,生怕出了什么闪失似的,焦急地问道:“感觉怎么样?身子有没有什么不适的?”
未央用力地一把推开他,只见他松开她的手跌落于地,哑声说道:“我没事,这蛇没毒。”
李弋站了起来仍想上来查看,只是听到远处传来了好几声“夏姑娘”。他想转过身看一看,却看到未央慌忙着想起身,他赶紧过去搀扶。
未央顺着他的力站了起来,急忙着想把他往外推,外面的人已露衣角,她赶紧顺势将他推进旁边的厨房,李弋此时还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大嗓门,未央立马知道那人是村中八卦且管不住嘴的郑氏。平日里在她眼皮底下为李弋医治还好,她自认为心知肚明的事她不会去八卦,要是让她看见李弋在她屋那还得了?
“你舅娘的声音,你听不出来啊?”
未央无语了,未等他反应,急忙推着他往里走,低声说道:“藏好!别被发现了。”
果不其然郑氏提着个木桶一脸高兴地出现在她院中。未央顺手拿起挂在墙边的抹布往地上一扔,把地上的脏物盖上,她走回到厅堂中坐了下来,打开药箱,拿了一瓶凉血消肿的白芷粉,迅速地上药缠上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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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氏一进院子就看到夏姑娘在缠绷带,似乎手受伤了。她赶紧往屋内走关切地问道:“夏姑娘,你这是受伤了吗?要不要紧?”
“没事的,一点小伤罢了,过两天便好了。”未央如实答道。
郑氏松了一口气,提着木桶往前凑,笑道:“姑娘,正好我家今日捕了点鱼,这不,我赶紧抓了几条过来给你尝尝鲜。”
未央起身瞧了瞧,桶里装了几条活蹦乱跳的鲫鱼,她连忙笑着答谢。
郑氏也笑着说道:“都是邻居,谢什么谢,你手受伤了,这几条鱼正好可以补补。”
说着她四处望了望,未央心里直呼不妙,她伸手想接过郑氏手中的桶,只见她说道:“哎呀,都是邻居客气啥呢。你手受伤了不方便,这鱼我帮你放好来!”
未央伸手想拦住却坳不过她的大力气,郑氏甩开她的手,没再理她,提着木桶笑着走进了厨房。
厨房屋突然一阵响声,她急忙跟在郑氏的后面进去,只见厨房的窗户打开了,底下的柴火倒了一地。未央往窗外望了望没见人影,松了口气。
……算了,只要人及时翻窗走了,柴火倒不倒的也无所谓了。
“夏姑娘,这中夜里野猫多得很,你这时间段窗户可开不得啊。”郑氏殷切地说道。
“……我知道。”
郑氏拿起了她厨房里的木盆,从水缸中舀了几瓢水,替她把鱼安顿好。接着又去帮她把窗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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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四合,清冷的月高高挂起。回到厅堂见郑氏踌躇着没走,自个在那攥着袖子似乎有心事般,未央疑问道:“郑婶,你是不是找我还有其他的事?”
只见她一脸为难地在她面前坐了下来,涩道:“姑娘,是这样的,我多年无孕刘家无后,相信你也听过别人说的。我就是想……想让姑娘看看,我这毛病是不是真的没救了?”
村里有点事,村民们都能八卦到过年过节,未央虽然对村中琐事不感兴趣,但偶然路过围在一起嗑着瓜子的妇女们时,仍然会听到不少郑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