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真是个死木头一根筋,死鱼眼缺眼力。未央想了想还是不能放任他们不管,“媒婆”的事还得做。
“过些天就是立冬了,往年云台寺都会有庙会,今年你们家也回去吧。到时候我寻个借口支开你阿奶,你们也好见面说把话说清楚来。”
“好好!谢谢夏姐姐!我也会为打掩护的!”
刘雀儿高兴得笑开了脸,未央微疑后恍然大悟,道:“又拿你夏姐姐开玩笑了。”
“我可没,我奶和她的几个姐妹正在刘大娘家聊天,我才有机会牵大黄出来放风的。等会回去肯定会遇到我奶她们的。”
是了,要是不说清楚,她们无聊时又有新话题瞎编排了。未央郁闷得又往回望了望。
——
刚回到屋里,果然眼尖的阿婆们纷纷凑了过来。刘雀儿刚接过未央的背篓刚在地上,就听到了她阿奶的声音。
刘雀儿的阿奶姓赵,隔壁村出了名的绣娘,名声在外是因为她那麻利的谈吐经常呛得人哑口无言。
“雀儿?你怎么和夏姑娘一起回来了?”
此时几个阿婆已经到了门口,赵大娘看到瘸着腿的未央赶紧过来帮忙搀扶。
“夏姑娘这是怎么了,腿受伤了?雀儿,这怎么回事啊这是?”
“赵大娘,是我林中不小心扭到的脚,出来时幸好遇到雀儿和大黄,她搀着我回来的。”
“怎么那么不小心呢。伤势要不要紧呐?”
“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
未央顺着赵大娘搀扶做下,麻烦雀儿去厨房帮忙泡壶茶水招待几位阿婆。
几位阿婆都是村里的人,平时闲时喜欢拿着绣花针和赵大娘坐一起为小孙小辈缝缝补补。其中有一位吴大娘家中排老八,从小爱管闲事传八卦,老了被人称八婆。
果不其然他们围着桌子刚坐下来,你看我我看你的,吴大娘按耐不住性子开口询问道:
“话说,刚刚我们也看到刘家那外甥叫什么来着?也从林中那方向回来了,你们这几天该不会在一起吧?”
“你这老糊涂,张远,叫张远。”另一个大娘提醒道。
“我这记性,对,就那张远啊,不见了好几天,刘大娘在那着急得要死,还说着他没了记忆能去哪儿,还想让我们帮忙出些主意,这主意没出到,人却一前一后跟着夏姑娘你人回来了。这很难不让人遐想啊。”
吴大娘眼神往她身上瞄一瞄,其他人也一副看戏的模样。
未央笑了笑,说道:“人确实刚刚在回来时遇到了,他看到我脚崴了于恩于理过来问候了一声,一前一后回来也不奇怪吧。”
未央眨了眨眼,眼神从吴大娘身上缓缓掠过,继续说道:“不过吴大娘啊,您这一前一后就遐想连篇的毛病得改一改,不然你经常干农活回来和抠老头一前一后的,自己不遐想到怄气伤身?”
据说年轻的时候抠老头爱慕吴大娘,吴大娘对他却鄙夷不屑,因为抠老头是名副其实的吝啬鬼。
“你这小妮子嘴巴怎么跟赵大娘似的,一刀一刺的。抠老头那抠搜老模样村里连男人见了都厌,女的更是恨不得见了就跑。况且光天化日之下人来人往的两个头发白花花的老人正经的走在路上,那能像你们小年轻们生出什么情爱来?净瞎说!”
“就是,净瞎说!我刚刚搀着夏姐姐闲聊好一会儿,要走时张远哥才从林中出来,我们碰了面就打了声招呼而已,你们想些什么呢!奶!你说说话呀。”
刘雀儿提着茶壶出来“蹦”的一声,重重地搁在桌子上,吓得阿婆们一激灵。
“好了,吴大娘你就别瞎想了,姑娘家的怎么会看上那一穷二白的小子,不是人才也没钱财,说不定还有什么包袱我们不知道的,嫁他喝西北风吗?”
赵大娘端起茶杯喝茶,双眼看着刘雀儿却反问未央道:“你说是不是啊夏姑娘?”
“阿奶,你别这么说……”刘雀儿一边拉住她衣袖轻声求道。
未央自是知道赵大娘话中有话,趁机借她敲打自个孙女,更是给她下圈套。要是说“是”,今后要是她稍稍偏袒刘雀儿和刘显贵的事,这赵大娘肯定会拿今天的话堵她,她当然不能让她得逞。
“话也不能怎么说吧。就像抠老头抠了一辈子,村里谁不知道他裤兜装满了银子却吝啬得不愿多给自己妻子一个钱,李大娘一头白发了还整天念叨着:要不是家人逼嫁谁会嫁你这个糟老头。我看啊,嫁人真应挑个顺眼顺心的人,你情我愿的生活才会更好。”
“好啦,阿奶大娘们,你们在不喝茶茶就要凉了。我可是偷偷拿了夏姐姐上等好茶毛尖茶泡的,外面一壶卖几十钱呢。”
“哎呀,我听我孙儿说镇上书院里的学子最喜欢喝这一口毛尖茶,婆子们今儿托姑娘的福也有幸品尝品尝了。”说话的是平日比较和蔼的冯大娘。
众人终于从八卦和婚嫁的话题转到了各家儿孙、重孙进学情况。未央左耳进右耳出,配合着呵呵笑,趁机还卖出几副养生滋补的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