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桌几,顿时手便红肿了起来,可不善武艺的她却教桌几多了几丝裂痕。
皇宫中。
“陛下,夜已深了,明日还得上早朝呢,不若先歇了吧。”宋公公在一旁轻声催促道。
圣上只是轻声“嗯”了一声作为应答,可手中的朱笔却始终未停过。近来朝廷大臣们对燕北之事也都有所耳闻,呈上来的折子也无外乎严惩秦家一干人等。倒也有那么一两个替佟参将求了情,可大体上皆是对秦家恨之入骨的论调。
想必待秦延之斩杀镇北王一事传开后,这些折子上得会更热闹。想到此处,他突然有些倦了,放下了手中的朱笔,揉了揉眉心。
“吴方可把事情办妥了?”
“禀陛下,已经将消息送去郡主府了。”
“她是何反应?”
“说是……并无什么反应,只是提了一句这样边关百姓便不必受苦了。”
圣上有些意外她的回复,本以为大仇得报会教她喜出望外,可没想到的是她先想到的竟然边关的百姓。“看来她比她兄长还稳重些,日后许能让她去大公主手下做事。”
这几年她不再藏拙,让他也看到了她的长处,既在守备军和安平府上能做出些成果,日后也未必没有用得着她的地方,因此陛下特地又试探了下她的脾性,结果也教他颇为满意。
“近来永寿宫可有何异动?”
宋公公敏锐地察觉到了话中淡淡的厌烦,小心翼翼地答道:“这几日皇后娘娘整日都在诵读佛经,太子殿下也待在府中,并未出府。”
呵,这个逆子,敢忤逆自己的父亲,果真是随了他娘的脾气!早年间皇后便是这般火爆脾性,对待属下也是直言不讳,丝毫没有半点御下之术。这些年年纪渐长之后,倒是懂了点分寸,知道究竟谁才是她的天!
“太子既然不想上朝就随他吧,朕也不想在朝会上看他那张臭脸,本来近日就心烦。还是女儿懂得疼人,大公主处理政事愈发得心应手了,连郑相那只老狐狸都夸她,也能为朕分担一二。”
秦家,横亘在他心头多年的刺,到了今日居然还不能够彻底拔出,这教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皇后本就非他所愿,这么多年来他早就起了废后的心思,可迟迟找不到机会。
如今,不正巧就是最好的时机吗?就差一个理由,就差一个合适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