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随从手中呈递的“物证”,林氏可谓吓的魂飞魄散。她浑身一软瘫倒在地,抱着成国公朱勇的大腿哭喊道:“公爷,妾身对天发誓,绝无做过此事,还望公爷主持公道还妾身清白啊!” 面对林氏梨花带雨的哭喊,成国公朱勇脸色铁青不为所动, 而是伸手接过了这包所谓的物证。 快速打开包袱,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堆已经完全干枯的药草,以及一些珠宝首饰,还有几张发黄的信纸。 当成国公朱勇看到其中一个手镯的时候,童孔勐地放大了一下,却并没有立刻质问, 转而把目光放在了发黄的信纸上。 与此同时,匍匐在地的随从继续声泪俱下说道:“公爷,这些药草就是当年大夫人所服用的毒药,信纸上面记录着药房掌柜以及大夫人贴身婢女的证词!” “为了收买这些人不走露风声,林夫人不惜重金把自己的珠宝首饰都发放出去。大公子这些年费尽千辛万苦,才收集到了这些铁证,还望公爷明察!” 几乎就是在随从话音刚落,林氏就厉声反驳道:“公爷,妾身冤枉!” “妾身自嫁入公府以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未与任何药房有过牵连。而且王姐姐婢女早在八年之前就已亡故,哪来的书信证词,此乃窦娥冤!” “那这个呢?你作何解释!” 成国公朱勇拿起珠宝中的玉手镯, 这是他当年送给林氏的礼物, 极其珍贵世间仅有,绝无造假的可能。 “此手镯妾身早年遗失,现在看来是为大公子所得!这些年下来妾身身为当家嫡母, 含辛茹苦把大公子视为己出,万万没想到会遭此劫难, 真是心如死灰!” 林氏此刻满脸悲愤, 彷佛自己养了个白眼狼,一腔热血付诸东流。 顺势也把谋杀元配的嫌疑,转移到了继子不孝上面,演变为一桩家庭伦理破事。 沉忆辰看着双方的“唇枪舌战”,现在他明白了,为何朱仪一定要自己母亲沉氏作证。 说实话,在古代没有照片、录像、录音、指纹等等技术手段前提下,光靠几份证词难以定下堂堂国公夫人的罪名。甚至就连这几份证词,以古代的防伪技术,都无法确定真假。 就如同沉忆辰料想的那样,关键时刻病床上的朱仪,挣扎着说道:“父……亲,孩儿不……仅仅有物证,还有人证!” 此言一出,让感觉自己有些翻盘迹象的林氏,瞬间如坠冰窟,下意识就把目光看向了屋内的沉氏。 如果说当年之事还有谁知道,那必是沉氏无疑。 早知道会有今天,当年就应该再狠一点, 哪怕公爷怀疑也要处理掉沉氏母子,来个死无对证! “公爷,大夫人亡故的那天夜晚,奴家看到了林夫人站在门口。” 没等朱仪说出人证是谁,沉氏就主动站了出来,既然要让儿子不再担心受怕的生活,那么今日就没有退路可言。 “什么,你也知道?” 成国公朱勇满心惊愕,他真的万万没有想到,当年这件事情就连沉氏都参与其中。 “公爷,你不是一直不满奴家带着辰儿离开公府吗,这就是原因!” 沉氏此刻也是一脸的决绝,当年自己带着儿子离开公府之事,成为了她跟朱勇之间一道无法抹平的隔阂。 哪怕如今看在沉忆辰的面子上,沉氏重返公府并且抬妾,两人之间的关系依然没有丝毫改变。 因为对于朱勇而言,一个婢女私自带着自己儿子离开公府,哪怕这个儿子没入宗谱无关紧要,也是对于自己权威的挑战跟亵渎,无法原谅! “奴家离开公府不是对公爷的不敬,而是为了护住辰儿的安危!” 听到这句话,成国公朱勇踉跄了一下,以他的人生阅历,要是还不明白这一切前因后果,也就无法成为今日位极人臣的大明公爵了。 朱勇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在家事、国事上处理的很好,妻贤子孝远超其他二代而衰的勋戚世家,也曾收获过无数的恭维跟羡慕。 如今他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假象,公府中发生过如此忤逆人伦之事,自己却被蒙在鼓里! 就在此时,之前抓药的大夫走进屋内,向着成国公禀告道:“公爷,小民刚才开药方查阅医书之时,发现大公子所中之毒,很像是服用了红信石跟马钱子。” 说完之后,大夫突然看见了包袱中干枯药草,满脸惊讶的说道:“为何这里有马钱子,是找到了大公子所服之毒药了吗?” 此言一出,屋内众人脸色均是剧变。 如果说之前林氏还能狡辩一番死不认账,那么现在朱仪所中之毒,跟十几年前王氏所服的药草对应上了,可谓铁证如山! “林氏,你还有何话可说?” 朱勇没有用夫人的称呼,而是直呼林氏其姓,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公爷,请勿听信谗言,妾身冤枉啊!” 林氏此刻预感到情况不对劲,死死抱住成国公朱勇的大腿,嚎啕大哭起来。 就连朱佶也立马跪了下来,朝着朱勇磕头道:“父亲大人,此事断无可能是母亲所为,肯定是有人设计陷害,父亲大人一定要明察啊!” 面对林氏母子的哀求,成国公朱勇无动于衷道:“来人,送二公子回屋,并且把林氏关到库房。” 随着朱勇一生令下,府中护卫跟仆役冲了进来,架起地上林氏母子就往屋外带去。 “公爷,妾身冤枉,公爷……” 声音逐渐远去,无论林氏怎么哭喊,此刻都变得毫无意义。 “你现在知道了所中之毒,可有解毒方法?” 听着成国公朱勇杀气腾腾的询问,大夫瞬间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道:“知道了是什么毒,对症下药可解。” “劳烦大夫,还请赶快煎药。” 这次朱勇的语气客气许多,毕竟有了解毒的希望,而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