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冷漠的“杀气”。 这种威压让马徵心中一颤,他想起沉忆辰出镇山东之初,朝堂中那些着名的弹劾。 阳谷知县孟安维仅因不尊上官,便被沉忆辰当场杖毙,引得朝野可谓震惊不已! “下官都察院监察御史马徵,见过佥宪。” 马徵咬了咬牙,朝着沉忆辰深鞠一躬。 “尔好歹也是翰林出身,《大明会典》上面律令,本官不想再说第二遍。” 沉忆辰依旧是一脸冷漠,话语中威胁的意味简直溢于言表。 他要的不是拱手,而是隔三品跪拜! “沉忆辰,别欺人太甚,家父如今已经执掌内阁,不信你敢拿我怎么样!” “马徵,你真想试试?” 几乎是沉忆辰话音刚落下,马徵身后一名幕僚模样的随从,就拉住他的手臂,重重摇了摇头,然后细声诉说了几句。 听到幕僚的劝说后,马徵一张脸阴沉的简直能滴出水来,最终还是跪倒在地朝着沉忆辰喊道:“下官都察院监察御史马徵,拜见佥宪!” “让行吧。” 沉忆辰不想与马徵废话,而是趁着对方官船让出航道的功夫,临时停靠临清关码头,接受了樊林山率领的钞关官吏拜见。 别的沉忆辰没有多说,仅留下了“萧规曹随”四个字,相信能做到户部主事这个位置,不至于听不懂自己的言外之意。 之所以选择告戒樊林山等人,就在于沉忆辰很清楚马徵这种翰林转任御史出镇山东,很明显就是受到了自己经历的启发,来地方镀金立功的。 毕竟翰林院想要一步步升迁上去,等待的时间实在太长。别说庶吉士,就连贵为一甲榜眼探花,没有特殊机缘情况下想要升个一官半职,最少也得三五年时间。 马愉科举如此力捧自己儿子,不惜以主考官身份冒着徇私骂名,依然点中马徵为二甲前列,就在于他意识到自己身体每况愈下,无法再慢慢铺就青云之路。 马徵必然不会在地方久留,而且以这种纨绔子弟的水平,大概率任职也是当个甩手掌柜,真正办事的还是底下官吏。 通过今日这番拿马徵立威,加上以往山东地界“肆无忌惮”的凶名,沉忆辰相信短时间内,他们不敢轻易改变自己曾经定下的政策。 这也是他离任山东,最后能为此地商民做的事情了。 过了临清关后一路北行,在距离正统十二年仅剩下最后几日的情况下,沉忆辰来到了顺天府境内的通州码头。 此刻的通州码头,伴随着年关将至,显得有些冷冷清清。关口的差役们,懒洋洋倚靠墙角望着沉忆辰的沙船靠岸,连卡要那几文钱过路费的动力都没有。 就当快要过年,讨个好彩头。 可是当沉忆辰一行人下船,场面就发生了惊天的逆转,谁也想不到这么一艘普普通通的沙船,会硬生生的打出十几面官衔牌。 “三元及第!” “六元魁首!” “钦赐翰林!” “都水司官!” “佥都御史!” …… 这一面面官衔牌,其中任何一项荣誉跟官职,都足以震撼世人。 哪怕京师这种卧虎藏龙之地,高官如狗遍地走,依旧没有几人能打出沉忆辰这样的仪仗。 几乎就是瞬间,懒洋洋偷懒的差役们,想起来这个年轻文人是谁了。 三元及第的沉佥宪,治水功成回京了! ------题外话------ 感谢大兄弟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