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共享一个女人呢,我真看不懂他。”
“你当然看不懂他。”秋间澪一只脚踩住椅子,另一只脚自然垂下,参观酒吧墙壁上日本战后几位文豪的肖像照:“太宰治写过一篇断片小说《Goodbye》,里面的主人公游走于许多女人之间,有一天他带着女伴去见情人,当女伴的美丽压过情人——他想以此来让她知难而退,达到与情人分手的目的,他沾沾自喜,因为胜过情人的女人,让女人都自愧不如的女人是他的征服品,而当女伴拿着他的钱包买东买西,顶撞他的时候,这个穷酸男人又觉得还是熨帖的情人更招人喜欢。”
“你是说布鲁奈罗跟这个穷酸男人是一丘之貉?”
“不是,我只是在墙上看到太宰治的照片,突然想起这个故事来了。”
“你真烦人。”她伸手挑起秋间澪的下巴,把她的侧脸摆正——真是张漂亮的脸,一尘不染的似玻璃珠通透的蓝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带着同样的玻璃的冰凉触感,清晰的线条和骨骼感加重了五官的冷和艳,不媚俗:“我可比琴酒温柔多了,说起来,琴酒对你很有兴趣,但这恐怕不是一桩好事,让他产生兴趣的人都和布鲁奈罗一个下场。”
“你知道索绪尔吗?”
“不知道。”
“你知道德里达和巴赫金吗?”
“这又是哪个家伙?”
秋间澪不再说话。
贝尔摩德被她“你真没文化”的眼神气的不得了,伸手掰住她的脖子,揪起了她的耳朵:“这个成绩吊车尾的小混蛋居然还敢嫌弃我。”
“所以说,符号命名的功能就是赋予一件东西生存的意义,我说这杯酒叫黑麦威士忌,然后它才有了自己在世界上的意义,它是作为一种叫黑麦威士忌的酒而存在区别于其它的酒,没有人知道琴酒的本名也就意味着他没有作为本人的意义,这么一想,他还怪可怜的。”
“你同情他?”
“不,我想让他死。”她的眼里忽闪着明晃晃的刀锋般的光芒。
“那可不行。”贝尔摩德在她下巴上婆娑了几下,收回手:“在他死之前,他一定会先杀死你。”
拭目以待。
秋间澪不再吱声。
打火机窜出蓝莹莹的火苗,贝尔摩德吐出一条细细长长的灰白色烟雾,戴着手套的纤长两支之间烟草燃烧的火星在浓郁的夜色里点点跃动:“我送你回去。”
“你现在属于酒驾。”她往右迈了一大步,和她拉开距离,以免身上沾上烟味。
“随便你。”她靠过来,线长的脖颈伸直,胸锁乳突肌凸现。
秋间澪提前一步捂住自己的侧脸,原本要落在脸颊上的娇艳红唇在她掌心轻轻一啄,留下一枚不完整的,有缺陷的唇印:“下次再一起喝酒,小妹妹。”
妹你个头。
她张开手,盯着手心里的口红嫌弃的直皱眉。
“对了,你觉得波本怎么样?”
秋间澪莫名其妙的横了她一眼:“难喝。”
看到她的反应,贝尔摩德若有所思,非常笃信波本陷入了单相思,不久后席卷半个组织的“波本单恋一位新人”的谣言可以说肇始于贝尔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