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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脸(1 / 2)

马车碾过渐起的夜雾在文渊侯府门前停下。

柳茕刚从马车里探出头,就看见了正在侯府门前来回踱步的时晴。

“姑娘!”时晴一眼认出了夜色中的柳茕,红着一双眼睛跑过来扶她下马车,吸着鼻子问,“姑娘,您没事吧?官差来报过姑娘平安,那些歹人有没有伤害姑娘?”

“我没事。你怎么……”柳茕刚想问时晴怎么在外面不进去,就瞥见她耳边脸颊有一道红痕,“你的脸怎么了?”

“没有,没怎么。”时晴连忙别过脸去。

柳茕想了想,抓过时晴的手把袖子往上捋,只见时晴的手臂上也卧着好几道鞭痕。她只觉得心里一沉,正抓着时晴的手不由得攥紧了。

“是谁打的你?”

“姑娘,奴婢皮糙肉厚的,挨几下打不碍事的。”时晴使劲把手缩回去,声音越来越小,“是奴婢没用,没能保护姑娘,领罚是应当的……”

柳茕皱起了眉头:“是祖母让人打的?”

“不是不是。”时晴连忙摇头,支吾道,“姑娘您被人抓走后,府里报了官,老夫人只让奴婢回答官差问话,没有要打奴婢……”

柳茕顿时明白过来:“那就是二婶让人打的了。”

她的二婶林氏是宣平伯的胞妹,素来喜欢挤兑她,前世没少给她使绊子。今日在宣平伯府门外发生的事,肯定也已经传到了林氏的耳中,宣平伯颜面尽失,林氏定然是恼恨上她了。她被人掳走,林氏找不到人发难,自然就迁怒到了时晴身上。

“她凭什么?”怒意如无声的火焰在眼底浮动,柳茕拉起时晴就往里走。

两人刚跨过门槛,门边上就传来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声音:“二姑娘可算回来了。”

柳茕循声看去,正是薛老夫人身边的冯妈妈。

“老夫人对二姑娘十分挂心,派奴婢在这里等候消息。二姑娘既然回来了,且去见见老夫人,报个平安吧。”冯妈妈言辞恳切,语气中却透着秋夜里的一抹凉。

柳茕本就是打算去颐心苑找祖母要说法,此时自然是表现得从善如流,让冯妈妈带路。

两人由冯妈妈引着到了花厅外头,远远就看见薛老夫人端坐在上首位,脸色并不好看。林氏也在里面,此时正在给薛老夫人添茶水,一边还在说着什么。

薛老夫人见得柳茕进来,脸色又黑了几分,直接怒道:“跪下!”

柳茕过往为了不惹麻烦,经常是忍气吞声,但是这一回她却没有照做,而是不解地问:“祖母,不知孙女犯了什么错?”

“你竟然还问起我来了?”薛老夫人勃然大怒,手中茶盅重重顿上桌案,“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一个新嫁娘,在外面抛头露面,公然拒婚,玩些雕虫小技,柳家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柳茕心中冷笑。

她被人抓走大半日,祖母却只字不提。比起孙女的安危,她居然更看重脸面。

祖母确实是极爱面子的。前世她成婚后得知顾朝璟另有心上人,本就不欲纠缠,但是当她告知祖母想要和离后,祖母把她劈头盖脸怒骂了一顿,说她不知羞耻,质问她侯府怎么丢得起这个人。

想起前世的事,柳茕虽然心中不快,但是面上不显。她已经想通了,爱面子是祖母的缺点,但又何尝不是她的弱点呢?

柳茕低垂下眉眼,眉间浮起一丝委屈,道:“祖母,丢尽脸面又是从何说起?孙女今日行事确实鲁莽了些,但是人命关天,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祖母大可派人去街上打听,谁会因为我救了林大公子而嘲笑我们?只怕是都在说我做得好呢。

“况且是秦夫人要害林大公子,此事本就与我们无关。既是无关,我若还是稀里糊涂地嫁过去,我们柳家反倒要被人议论行事不清白,做贼心虚。”

薛老夫人听了柳茕这一番“高论”,眼周的褶子都深了几分。她分明是在替自己开脱,可自己听着听着竟还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一旁的林氏心中暗自诧异。这二丫头平日里就跟锯了嘴的葫芦一样,怎么今天突然就这般伶牙俐齿了?刚刚老夫人还怒气冲天,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她添油加醋拱的火就灭了?这可不行。

“老夫人,今日二丫头能平安归来,已经是逢凶化吉。”林氏温声劝道,“只要以后不惹事,安安分分的比什么都好。”

面对薛老夫人有失偏颇的斥责,柳茕尚肯软下语气辩解,但是面对林氏的阴阳怪气,她就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了。

她看着林氏,一脸冷淡地说:“二婶,这件事自始至终都不是我所为,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二婶若要怪罪,就要怪在背后搬弄是非陷害我的人。”

“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被林氏这么一提醒,薛老夫人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她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柳茕,质问到:“你是如何跟那些贼人扯上关系的?此事还惊动了官府,若是传出去,你府中的姐妹要如何做人?”

柳茕眼珠悠悠一转,微微凝起了唇角:“祖母,这可就要问二婶了。”

“二丫头,话可不能乱说。”林氏见柳茕竟像是要诬赖她似的,脸上什么和气的表情都没了,“你自己被人掳去,跟我有什么相干?”

“二婶莫非忘了,那日林大公子落水之后,我在池边捡到过一个荷包?”柳茕提醒道,“今日贼人抓我,就是为了那个荷包。”

那日林峥不知为何掉进了她玉池居中的池子里,她把林峥救上岸,随后赶到的林峥的小厮却一口咬定是她将林峥推下水。后来她找机会将自己捡到的荷包拿给林氏看,林氏却只不痛不痒地说那东西做不得证据。

林氏眼珠一转,心中暗笑。她当时不理会柳茕,是不想节外生枝。既然那些人抓走柳茕是因为一个男子的荷包,岂不是反而说明她跟外男有牵扯?她倒要看看这丫头还要如何狡辩。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二丫头,婶子当时就劝过你,不要留着那种男子之物。不然即便是没有什么,也引人误会不是?你看,如今就出事了吧?”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薛老夫人厉声问道。

她并不知道荷包的事,但是此时听林氏的话,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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