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给蝉姬讲了讲,她沉思良久,叹了口气:“非常抱歉,奴家这边也暂时没有消息,甚至连那人是谁都不知道。这些日子奴家也留意着,如若有消息,一定会通知几位的。”
“好吧,感谢您。”我有些失落地用筷子鼓捣着碟子里的鱼肉,叹了口气,蝉姬无奈一笑,道:“但是奴家忽然想到一事,曜久大人方才说,南止大人您见到了水的结界和水龙对吗?”
我点点头,她便豁然开朗:“这么一说,奴家倒是知道一人,此人乃是高天原水神风山渐大人,自古以来除了他,没人能再操控水神神界。但是奴家也并不是很确定。”
“高天原,吗……”我喃喃道。
高天原,神明大人居住的地方。想要去那里,须从平安京前往伊豫之二名,通过那里的高天原神社才能去,那叛徒居然会去高天原,真是令人意想不到。他去高天原做什么,赎罪吗?但是一开始伊藤大人便预言了伊豫之二名,而我现在又加以确定,那么可以直接排除永崇川和明夜城,只有伊豫之二名这一个可能了。
“哎,真给人添麻烦呢,为何要把自己如此珍贵的名字交与妖怪?奴家实在不理解。”蝉姬感叹道。
我也不知道,谁知道那家伙是怎么想的呢?
又简单聊了两句,我们道别了蝉姬,走出她房间,准备离开新草山花街时,忽然常生端着酒壶从我身边跑过,不小心撞到了我,刚要道歉,一看是我,便笑道:“啊,南止大人,刚才都没能好好跟您说话,真对不起。”
“没什么啦,话说这么久不见了,你是不是长高了一点了?”终于有个说话的工服了,我笑着跟常生走去,两个人并肩走在走廊中。她拉开拉门,准备端酒给屋内的客人,这时,我忽然瞟到了屋内客人的样貌。
我瞳孔紧缩,一把将门推开:“斋录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
房间里的正是面无表情看着我的斋录先生,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男孩,估摸着也就比我小一两岁。
曜久大人无奈地扶额,心说怎么又是这事儿,但是此刻我管不了这些了,不管这是巧合还是什么,像斋录先生这种人居然来逛花街,我真的无法想象。
斋录先生冷冷地反问:“怎么,只允许你来?”
“我,我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的!”我狡辩道,但是此时我已经努力克制心中的怒火了,这事要是给六花姐姐知道了可怎么办?这两个人不就吹了吗?义默默地把常生拉出去,自己也很识趣地和曜久大人站了出去。
“我知道你来做什么,”斋录先生道,不知从何时起,他便不再那样惜字如金了,“我和你出于一样的目的,而你无论问出什么来,不管是高天原还是永崇川、明夜城,都不准去,我会派人代你去的。”
“凭什么,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今天就算是天竺国,我坐船也要去!我的事情不用您操心!”
斋录先生似乎生气了,站起身怒道:“我是你爸爸!”
“您才不是我爸爸!”
门外的义和曜久大人都微微一怔,我也愣住了。当我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但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斋录先生忽然蔫了下来,眼神看上去相当失落,他四处张望,看看曜久大人,看看常生,看看他身边的那个男孩,语气忽然软了下来:“但是,你看……六花也不想让你受伤,还有枫……你的朋友还在看着你呢,你不能让他们担心对不对……”
我下意识回头看义,他在门外指手画脚地想让我说点什么,可惜我看不懂。最后,我便自己也开始别扭起来,结结巴巴地道:“那,就算,就算您这么说,我也一定要去,这是我的任务,我一定要帮助鸦羌丸……我会尽力保护好自己的,我也一定不会给您蒙羞的……我,我回家去了……”
说罢,我便转身只身逃走了,只剩下斋录先生没落地站在那里。他身边的男孩噗嗤一笑:“太自作多情了,六人大人,被讨厌了喔?”
“闭嘴,画关生。”
“是是,但是您闺女心里的父亲只有那个温柔的呈一郎先生,谁会喜欢你这种整天忙于工作,还动不动就跟人家吵架,整天严肃得要命,有什么话都憋在自己心里啥也不说的人当父亲啊?”
“真的吗?”
“我不知道哦,女孩子的心思谁懂嘛——喔!曜久大人,好久不见,要来喝一杯吗?”
画关生招呼着曜久大人,而斋录先生站在原地,内心五味杂陈。
我和义还有曜久大人走在回平葵府的路上,我看着天上逐渐落到山下的夕阳,方才对斋录先生说了那样的话,现在心里还堵堵的。我转过身道:“曜久大人,义,我决定好了,既然那叛徒在高天原,那么无论如何我也要去那里,我一定要抓到他,为了帮助鸦羌丸,也为了给斋录先生好好看看。”
一直沉默的鸦羌丸轻轻笑了一下,笑容透露着些许苦涩,但看上去十分欣慰。义点点头:“我知道了,那么,我就陪你去好了,你可不要自己单独跑过去哦?曜久大人也会一起的,对吧对吧?”
曜久大人忽然被问道,赶忙别过头去:“我……先说好,你们两个小鬼遇到危险可别指望我救你们,不成熟的小屁孩……还有,我有一件私事,无论如何也要去查,碰巧就在高天原,所以跟你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可是,咱们之中没人去过高天原,就算是神明大人居住的地方,也会有不确定的危险吧。还是我自己……”
我话没说完,便被义打断了:“你在说什么啊南止,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要保护你啊,就像祝德先生说的那样,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我,我可是会很难过的!”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走过去:“谢谢你哦,义。”
“咦咦咦?你这眼神是什么啊!好恶心……不,我不是说你……不对,你,你都多大的人了,还撒娇!”
夕阳西下,而春芽早已吐了新绿。
傍晚我回到茶屋,夜色中的茶屋静悄悄的,我偷偷脱鞋准备回屋睡觉,却听见了六花姐姐的咳嗽声。我蹑手蹑脚地来到厨房门口,六花姐姐听见了我的脚步声,赶忙喝了一口水,笑着转过头来:“小南,回来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