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初何必开她玩笑,她可是当真呢。”
林承朝闻言笑了,道:
“罢罢罢,我是外人,我心里清楚的很。皇兄多护着然儿呢!”
林承桓笑着摇摇头,转头对秦然道:
“你莫放心上,锦初玩笑罢了。”
秦然歪头笑道:
“二殿下玩笑我怎能不懂?太子哥哥未免太小瞧人了。”
说着四下看了看,问道:
“沈良娣呢?怎不见来?”
林承桓笑道:
“她仍在头三个月里,见什么吃的都犯恶心,怕扰了大家,就在府里歇着了。”
秦然笑道:
“我不懂这些,也不知送些什么去好,只怕送错了倒是办了坏事,太子哥哥只给我带一句好。”
林承桓拍了拍秦然的头,笑道:
“难为你费心。”
林承朝笑道:
“太子妃没过门,太子殿下倒是要有长子了。”
林承桓瞪了他一眼,林承朝自知失言,掩着嘴咳了两声,道:
“外头好冷,臣弟先进去了。”
林承桓笑道:
“你别听锦初混说。”
又道:
“你还是这一套绒花,纵是做工精致,到底也戴了许久了。”
秦然笑着没答话,正巧皇帝驾至,众人行礼。皇帝走近,道:
“都起来吧,你们俩说什么呢?朕一来只听了半句。”
林承桓笑道:
“回父皇,儿臣说,然儿这头面未免素了些,眼瞧着是大姑娘了,首饰多一点倒也没什么。”
皇帝打量了秦然一眼,点点头,道:
“是朴素了些。先前记得你有一套芙蓉玉的头面,怎么不戴?到底是过年,算不得奢华。”
秦然笑道:
“回皇上,芙蓉玉好看,但是更清丽脱俗,年节之中戴着倒也不衬,所以没戴。
况且如今国库虽不缺钱,但是宫中花销也应用在刀刃上,后宫诸位娘娘,以皇后娘娘为首,都是勤俭节约的,上行下效,臣女自然也当效仿。”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又道:
“虽节约,但也不缺在你们几个姑娘身上,朕瞧着妧儿也朴素。如今正值年下,朕记得前些日子内务府打了一套,海棠花样的金钗子,便赏你们一人一枝,算是嘉奖简朴之行。”
二公主林姝娴闻言道:
“父皇偏心,难道三妹妹没嫁人便是父皇的女儿,儿臣就不算了?”
皇帝笑道:
“算。总共就五枝钗,算上瑶儿一个,再算上西平,你们这些姑娘家一人一枝。”
几人谢了恩,各自落座。顾清河遥遥瞧见秦然,笑着举了举杯。秦然也笑着隔空碰了碰杯,饮了一口。秦烈瞧见,蹙眉问:
“你喝的什么?”
秦然将杯子递过去,秦烈看了一眼,果酒,算不得烈,略有酒意而已。秦烈方点点头,道:
“纵不是酒也少喝些。”
说着,饮尽了杯中酒,秦然皱了皱鼻子,闻见他杯中烧刀子的味道,不悦道:
“还说我?你伤没好,就喝烈酒?天天只知道严于律我,宽以待己。”
秦烈被呛到了,直咳,半晌道:
“大庭广众的,我不打你,你且等着的。”
秦然吐吐舌头,转头就见林承安离席而去。林承安不知几时来的,也不似平日热络,只是跟各人请了安,就去席上坐着了。秦然不知自己出于什么心思,也起身离开。
回雪瞧见,打算跟秦然一起,去不曾想,秦然摆摆手道:
“你在这儿照应着长兄,绘烟同我去。”
绘烟连忙应了声,跟了去。两人漫无目的的走着,行至荷花池,此时湖面结着厚厚的冰层。秦然无趣的盯着湖面发呆,却听见不远处传来祝芷瑶的声音:
“承安,求你,倘若太后赐婚你一定要答应。只有你能救我,求你。”
林承安不知说了什么,就听见祝芷瑶无助的啜泣。绘烟看向秦然,秦然宛如没听见一般,绘烟正欲说话,秦然道:
“此事不干我们的事,你全当没听见,记住了吗?”
绘烟只得点点头。却不曾想才一转身,就见林承安站在不远处。秦然愣了一会儿,行礼道:
“承安哥哥安。”
不同往日,林承安只是规规矩矩回了礼,道:
“郡主安。”
秦然不解,手不安的攒着犀角穗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林承安心下一软,叹道:
“冬日里天寒了,郡主习武练琴,手未曾伤吧。”
秦然摇摇头,道:
“二哥哥倒是瘦了。”
林承安笑了笑,道:
“还好。郡主也清减了不少。”
秦然微微蹙着眉道:
“许久不见二哥哥,二哥哥怎的这般生分。”
林承安没搭话,只是笑道:
“我去北境瞧见秦少将军的书房里半数都是郡主送的书。”
秦然汗颜笑道:
“多少剑谱棍法都还是你们帮着寻得的。”
林承安低头笑笑,没言语。半晌道:
“天寒,这里又是风口,不宜久站。即是除夕宫宴想必郡主也是劳累了多日,莫再吹了风,年节下热了风寒可不好受。出来醒醒酒,也该回去了。郡主一同吗?”
秦然像是嗓子里被塞了棉花,哽得难受,恼道:
“二爷如今大了,有的是人陪着玩,自然看不上我们了,我又何苦没有眼力见,与二爷一同,反倒是讨人嫌了。”
林承安无奈,反问道:
“我何曾说过一句这样的话?郡主何苦自己怄自己?”
秦然后退了半步,冷笑道:
“我怄自己?大节下的,我也犯不上怄自己。二爷多心了。”
林承安轻叹一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