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即知道都大了,又如何不知避嫌呢?”
秦然反问道:
“即是避嫌,又问伤没伤了手,又说什么一同不一同的话做什么?”
林承安垂下眼眸,道:
“郡主所言甚是。”
秦然未曾想林承安来了这般一句,气得扭头就走,才走了两步,又回过身道:
“二爷人大心大,我自配不上熟知二字了。日后既无同窗之谊,也无儿时之情,大抵不是必要也不必见了。”
林承安没言语,定定看着秦然,半晌作揖道:
“谨遵郡主教诲。”
秦然看着他,点点头,气笑道:
“二爷好能耐。”
说着便离开了。林承安站在原地,自嘲笑了笑,何昌劝道:
“爷何必和郡主怄气。郡主什么也不知道,只当爷和顾世子是一般的。自小儿一同长起来的,就算是避嫌,又何必生分至此,反倒不好了。”
林承安看向何昌,笑道:
“她当我和顾清河一般,我又怎能如同顾清河对她一般?与其牵扯不清,倒不如惹她恼了,撂开手去。我倒也不再敢想。圣上警告过我一次,我又何必不识好歹。”
——
秦然回到位子上坐下,秦烈瞧她神色不对,没多说话,只是敲了敲桌沿,看了她一眼。秦然坐直了身子,正了正神色,还没回过神,就听见太后道:
“承安许久未回京了。这孩子也是大了,该娶个亲安定安定了。”
恭亲王妃笑道:
“多谢太后娘娘关心。只是承安这孩子混的很,娶亲只怕误了人家女儿。”
太后笑道:
“哀家做个保山,瑶儿这孩子,是哀家一手带大的,如今也到了年纪,他二人又是姑舅兄妹,亲上加亲岂不好?”
秦然闻言,看向祝芷瑶,却见祝芷瑶意外的绞紧帕子,满目期待的看着林承安,身子不自觉地微微颤抖。反观瑛阳长公主,嘴角噙着笑,势在必得的模样。林承安走到殿中,跪下叩头道:
“回皇祖母,孙儿以为,男儿应当先立业而后成家。孙儿尚未弱冠,何必急于成亲。祝大妹妹是皇祖母一手带大的女儿家,自然是顶好的,孙儿难以匹配,还望皇祖母三思,莫要误了妹妹姻缘。”
太后正欲再言,瑛阳长公主开口道:
“瑶儿也还小,多陪母后两年也是应该的,母后何必急于给瑶儿嫁出去。”
皇后闻言笑道:
“母后心疼芷瑶,自然是心急。依臣妾看,芷瑶不急着嫁人,应当细细再选选。承安心思还没定下来,也任由他多玩两年,何必急于一时呢?”
三言两语这件事便被插了过去,反倒是秦然觉得奇怪,盯着祝芷瑶瞧。祝芷瑶坐在位子上,抖着身子,没一会儿便推脱身上不舒服,离席了。
不待秦然多想,就见林承桓冲她招招手,秦然起身过去,林承桓笑道:
“锦初说这炙鱼羹鲜得很,我的还没动,你向来喜欢鱼羹,给你吃罢。”
秦然笑道:
“这炙鱼羹是我特意吩咐了御膳房做得,就因为上次太子哥哥夸了一句姑母宫里的鱼羹好吃。怎的今日特特做了,哥哥反倒不尝尝了?”
林承桓笑道:
“我还以为我想着你爱吃,反倒是你费心了。既这样便不让你了。”
秦然笑道:
“一碗鱼羹而已,让它做什么。太子哥哥尝着好便好,用不着挂念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