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扶桑她们果如预想的那般在天黑之前到了掖城。
众人刚进入掖城便觉得城内有些不同,人来人往的,热闹极了,谢扶桑有些好奇,便拦住了一个路人询问。
“姑娘是外地来的吧,还不知道掖城的习俗。我们这里一年当中最热闹的便是中元节了,中元节这一天官府会取消宵禁,允许百姓在夜间彻夜狂欢,这样的待遇可是连元宵节都没有的。”
谈及此,路人露出笑容说道:“姑娘来的巧了,两日后便是中元节,姑娘可以好好在此玩上一晚。”路人十分有耐心的同谢扶桑解释。
那路人走后,苏合仍有不解,她开口问道:“为什么掖城这么重视中元节啊,我们驻州城也过中元节,却是从来没有这般热闹过。”
谢扶桑倒是想起了之前在昆仑山下行医的时候,她曾听人讲过这其中的渊源,便对苏合解释:“这掖城其实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统万城。”
“据说几百年前有一位极其有才能的男子,小小年纪便有了宏图之志,想要统一当时四分五裂的地方政权,他率领着自己的军队可谓是所向披靡,未到弱冠之年便收复了掖城以北的地区。”
“在他攻下掖城之后,命人在原来城池的基础上进行了修葺,并改名为统万城,昭示着他想一统天下的雄心。可是好景不长,许是天妒英才,又或是当时的他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太过自负,在之后的一场战役中败得一塌涂地,近二十万士兵埋骨于掖城附近。”
“而他们死的那一日又正值中元节,后来掖城的中元节便由秋尝祭祖转变成祭奠那二十万士兵了。这一日,掖城的百姓除了赏月、赏灯、看戏、游船、逛街,还会击鼓唱殇歌,放河灯以寄托哀思,据说这一日为了让那些将士的游魂能看清回家的路,全城灯火会通明一整夜。”
苏合闻言只觉得心中汹涌澎湃,迫不及待的想要一睹掖城中元节的风采。
谢府众人赶了一天路,人困马乏,便找了个客栈住下。
整理好东西后,众人下楼去吃饭,谢扶桑和苏合喜热闹,她们两个便和青云、谢奕坐在了一桌,江宴和谢陆、谢耀都是成熟稳重的性子,他们三人凑到了同一桌。
谢扶桑瞧着客栈墙上挂着的菜牌中的一个个菜名,半响问了店小二:“你们客栈有馓子吗。”
谢扶桑话音刚落,谢奕就像如临大敌般,浑身警惕,对着店小二使眼色小声道:“没有,你快说没有。”
只是那店小二还在惊奇对面瞧着身份高贵的姑娘,怎么会喜欢这物什,便未瞧见谢奕使的眼色,况且有钱的买卖店小二怎么能放过,他连忙道:“有有有!”
就算没有打发人去外面买也会弄过来的。
谢扶桑又吩咐再拿一碟蒜汁浇上香油和醋,最后还点了个青椒炒肥肠和酱香鸭。
谢奕闻言一副心灰意冷的表情。
谢扶桑倒是没管他,转头瞧见苏合还在瞧墙上的菜牌,便问:“你想吃什么?”
苏合还未想好,只问道:“羊鞭汤是什么啊,我还从来未听闻过。”
这也不能怪苏合见识浅,毕竟这种温补肾阳的的菜肴很少明目张胆的挂上牌子,苏合在苏府的饮食又都是安排好的,是以还真是未曾听闻过。
谢扶桑突然恶作剧上头,未回答苏合的疑问,只道:“是个延年益寿,美容养颜的好汤。”
苏合听谢扶桑这么说,心下一动便点了一碗,刚点完菜,她突然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她问谢扶桑:“你不喝吗?”
谢扶桑闻言一脸淡定的回道:“你知道,我最怕腥了。”
苏合闻言心中的疑虑便立即消散了。
旁边的青云和谢奕有些尴尬,点完菜后均低头不语。
等菜的间隙,谢奕喝着手中的茶语言又止:“那个…,我有个问题想…”
“别问”谢扶桑冷漠的回到。
谢奕咽下了口中的话,纠结片刻后,又道:“可是,我真的忍不住了。”
“忍住。”谢扶桑冷冷瞥了他一眼,继续怼道。
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谢奕是在提自己点的菜的意见。
谢奕只好又闭上了嘴。
客栈中的人很少,她们点的菜很快便上来了。
谢扶桑尝了一口肥肠,觉得这店里的厨子炒的极好,便问谢奕:“这个肥肠很好吃,你不尝尝吗?”
谢奕闻言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满脸神情都在表现着拒绝:“它可是装过…那些东西,而且说不定都没有清洗干净。”他有些嫌弃。
谢扶桑对谢奕这话十分不屑,她解释道:“你懂什么,这叫保留了食材本身的味道,不吃算了,没福气。”
“我可以允许他们在我的胃里,但是不能在我的嘴里。”谢奕一本正经的强调。
谢扶桑给了谢奕一记白眼,拿起馓子蘸了蘸蒜汁便塞进了嘴里,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还不忘给苏合递过去一个。
苏合自小和谢扶桑一起玩,起初也很厌恶蒜汁和肥肠的味道,后来被谢扶桑传染的潜移默化中便也接受了,自从接受了馓子配蒜汁和肥肠以后便像打开了味蕾的新大陆,也喜欢上了这种搭配。
谢奕像是目睹了一场惨烈的灾难,皱起了眉头,对谢扶桑说:“你一会儿千万别和我说话”“不!你还是这几天都别同我讲话了。”
谢扶桑咽下口中的食物,不理会谢奕,对苏合说道:“不用管他,我带了最新研制的漱口水和牙膏,我们俩一会洗漱完就没味道了。”
谢扶桑读研究生和博士生的时候就曾跟随导师做了许多研发天然口红、面霜、牙膏等的课题,所以到了古代也会做许多日常用品,并且还为她研制的东西取了和在现代一样的称呼,是以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翌日一早,谢扶桑和苏合便兴致勃勃的去逛掖城了。
谢扶桑发现古代不同地域之间文化风俗差异很大,掖城不过距离驻州城几百里,口音便有很大不同。
她和苏合正在街道上逛着,突然听到前方有一老妪在声嘶力竭的击鼓哭喊。
谢扶桑和苏合今日出来的早,此时街道上人还不多,一些小贩都还没出摊,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