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动的画面。
阿芙拉记得他突然问她,有没有见过秋天的桦树叶。
而她不明白里德尔为何会在此时提起这个,在他的发问中,她也只能断断续续地回答见过。
秋季的桦树林会变成漂亮的金黄色,她还去林子里捡过树叶回来制作书签。
桦树的叶片底端形似饱满的圆,上端则延伸出小小的尖角,整体看上去又像是水滴或咖啡杯里漂亮的拉花。
“深秋的桦树叶挂在树顶,就像许多微型的月亮。”他越过阿芙拉的肩头,视线追逐着位于中天的明月,“你可以说它们随风曳动时会制造出格外使人内心宁静的景象,就像现在一样。”
不管怎么说阿芙拉觉得自己脑子虽然不怎么清醒,但至少没傻:“你胡……胡说。这个时候……叶子、叶子早就落光了。”
里德尔笑眼回看她:“那你有没有见过曳动的月亮?”
阿芙拉刚想说月亮怎么会像叶子一样曳动,但她在突如其来的意识缺失后恍然记起来——她好像真的见过。
在那个没有隔音咒阻拦的夜晚,她透过窗子看着月亮升起,又看着它在模模糊糊的光晕中曳动不止——那时桦树的叶子刚刚开始泛黄,然后它在树叶的遮掩下又慢慢滑落,直至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在力度的变化中,阿芙拉扣住他肩膀的那只手倏然收紧,竟令里德尔感到隐痛。几次三番下来,他几乎整条手臂上都能看到被她指甲掐出来的红痕。
耳坠也在不停地晃动,金子的光晕、鸽血石的火彩、珍珠的反照和头顶的月色一时交映,难以分清哪一者更令人心醉神迷。
“曳月。”里德尔突然出声。
“……什么?”阿芙拉咬字隐忍。
“耳坠的名字。”他用指腹抚过沁着凉意的宝石,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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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流水,转眼一年又到了头。
今年的最后一天,里德尔从魔法部下班后会直接去参加晚宴,阿芙拉想他应该不会太晚回家,到时候再把手表给他也不迟。
外面风雪如瀑,她原本不想出门,却在午睡起床后收到了来自学校的加急信,上面说有两株米布米宝已经奄奄一息了,想让她赶紧回去看看。
送信的猫头鹰也打着蔫儿,浑身沾满冰冷的雪水。阿芙拉赶紧将那只可怜的信使揣进怀里,全副武装出门搭上骑士公交。
米布米宝是一种传说产自亚述的稀奇植物,斯普劳特教授在放假前收到国外友人寄来的四颗种子,种下后只有两株成活,教授特地等它们进入发育稳定期后才离开伦敦回老家。
阿芙拉也不懂,她离开学校前那两颗米布米宝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出状况。
等她回学校时,一个五年级赫奇帕奇女生正在焦急地等待着。阿芙拉认识她,由于她寒假要留在学校,所以斯普劳特特地让她帮忙照管暖房里的植物。
阿芙拉一面走进暖房一面脱下外套:“怎么回事?它们看上去像被霜打了似的。”
“我早上过来的时候发现它们被放在外面,但我不知道是谁干的。教授说过这两株米布米宝还很脆弱,必须放在暖房中培育,况且这几天外面雪又那么大——”
“它们身上有曾经发动攻击的痕迹,有人强行挪动过它们。”
米布米宝植株上会生长一些令人不适的“脓包”,草药学课本上将它们形容为“类似病变的脏器”。这是米布米宝的一种防御系统,一旦它们感受到威胁就会喷射味道难闻的脓液。
“我很遗憾没抓到肇事者,或许有人恶作剧,你知道——有几个调皮捣蛋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都留在学校,需要我叫他们过来问问吗?”
“算了,应该还有救活的希望,我不想现在分散注意力。”阿芙拉将那只可怜的猫头鹰交给女学生,“麻烦你将它送回猫头鹰塔楼,这里就先交给我吧。”
她也没有照料米布米宝的经验,只能仅凭前些日子参与培育的心得试着让它们恢复,并在这之后给斯普劳特去信说明情况。
既然回来了,阿芙拉准备回宿舍一趟,顺便照料下她那久未饱食过的魔鬼之眼。她一边往拉文克劳塔楼去一边想,那不过是两株可怜又丑陋的植物罢了,谁会和它们结仇呢?或许真是调皮学生的恶作剧。
走到宿舍门口,她很意外地发现门虚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