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了,它最衬我,我还是相信你的眼光的。”阿芙拉执意道,“而且那是科尔温的生日宴,如果连主人都没有意见,旁人又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你好像变了不少。”维尔塔宁无奈道,“随你,只是别说是我给你挑的。”
“好啊。”阿芙拉无所谓地拎起购物袋往门口走去。
维尔塔宁用里德尔给的钱付了款,看到阿芙拉已经走出去了,于是赶紧跟上。
艾略特则紧随其后,半是警告地说:“是我的错觉吗?你好像也被她‘收买’了。她果然很狡猾,从上学那时就是。”
“收买?”维尔塔宁觉得他这个说法很好笑,“我只是不愿意多管闲事。里德尔只是让我来陪她挑裙子,可没让我左右她的审美。她一定要选这条,那只要她愿意自己承担后果,别把火烧到我们身上不就行了?”
“如果只是这样最好。只是你需要谨慎一点,你知道他眼里一向揉不得沙子。”
“谢谢你的提醒。”维尔塔宁顿了顿,她一向不太能看得惯艾略特嚣张的行事作风,此刻也不打算惯着他,“不过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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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尔直到第二天傍晚才回来,维尔塔宁和托马斯随同。阿芙拉下来前,他们正在商议什么事。
维尔塔宁知道他们今晚要一同赴宴,没有久留的意思,只是在离开前有意看着阿芙拉说:“噢,对了,格林德沃小姐。我和里德尔先生可从未发生过什么风月往事,事实上你应当了解他是个工作狂,让我一度怀疑他是怎么找到未婚妻的——所以,你可以放心了。”
继而,她在里德尔微讶的眼神中解释道:“怎么了?她自从认识我以来一直都用那种揣测而质疑的目光对着我,还不能让我辩解一下了吗?”
阿芙拉得承认她是因为这个质疑过维尔塔宁,但她没想到她会当着里德尔的面澄清这事,这让她颇为难为情。
“夜晚愉快。”维尔塔宁这话是对他们两人说的,然而当那种视线扫过阿芙拉时,她读懂了其中的暗示——正如昨天维尔塔宁提醒她的那样,希望他们真能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托马斯带着维尔塔宁离开了,而阿芙拉和里德尔则各自回房换衣服。
里德尔的速度比她快很多,看得出来他对维尔塔宁的审美同样很信任,在他走进阿芙拉的房间之前,从没料到过她们挑回来的裙子会是这种大胆的“时尚”风格。
他对着阿芙拉打量了一会,倒也没有发表什么见解,只是敲敲腕表提醒她注意时间,一等她戴好耳饰就准备启程。
只是当阿芙拉从梳妆台前离开时,再次对上他微微迟疑的神情。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确认,没有发现不妥之处。
里德尔则盯着她的长发看了一会:“你确定要这样随意?”
她刚洗过澡,头发还没干透。为了省时省事,阿芙拉没有把头发盘起来,甚至连发饰都没戴一个——她以为这样能顺里德尔的意,免得让他觉得她要盛装赴宴去见科尔温。
事实证明,阿芙拉想错了。但她很清楚错不在她,因为只要是里德尔看不顺眼的事,那么无论她怎么做都不能让他满意。
就如此时,她已经看出里德尔在意的是什么——她表现得太随意了,就仿佛她深谙科尔温的性格以致于她知道他并不会在意她如何装扮,而且毫无疑问,这种关系在里德尔心里解读出来又会夸张许多。
“我可以现在盘头发。”阿芙拉在他别有深意的注视下僵硬地说道,“只要你高兴怎么都行。”
她还没坐回到梳妆台前,就被里德尔抓住胳膊扯到面前,他定定地看着她:“你现在是在跟我发脾气?”
她压下火气:“我只是想顺你的意。以及你抓我的力度这么重,是想在走之前再给我涂一次魔药然后让所有人都嗅到它的味道吗?”
他冷笑一声:“很好——威胁。阿芙拉,你在为了谁威胁我?”
阿芙拉无奈至极:“为了我自己,为了替自己在众人面前保留最后一点尊严,好让他们少对我的私生活说三道四。”
里德尔放开了她,但态度变得更加难以捉摸:“那么看来你应当重新斟酌是否要赴宴为莱斯特兰奇先生庆祝生日,又或是不该作为我的女伴出席。”
阿芙拉现在是真有点慌了。她还是想去赴宴的,只要能见到科尔温,她就有办法给他传递消息。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这样解读。”她试图用一种更平和的语气和他说话,“这与我是谁的女伴没有关系,只是因为我们曾经有过婚约,所以我现在再公然赴宴就肯定会引起议论。我只是想少给自己博关注。”
里德尔则拿一种审视的眼神扫视着她:“想少给自己博关注,就穿成这样出席?”
她瞠目结舌:“里德尔,你以前从来没对我的穿着进行过限制。”
“我现在也没有限制你,只是想告诉你你有多心口不一——而你显然要么撒谎成性,要么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我好心地指出来,让你及时认清自己的内心。”
“我应该认清什么?”阿芙拉越发觉得好笑,“还是这只是你的欲加之罪?我从来没觉得你有这么不可理喻过——尽管你一直在刷新这条底线。”
“我也从来没料到你会这么……放诞。”那个词以一种轻浮的音调从里德尔唇间溢出来,一瞬间狠狠刺痛了阿芙拉的耳朵。
这话已是相当难听了,而他以前从来没对她说过这种话。
她气得不轻,胸脯都在频频起伏:“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以前那对可笑的戒指还戴在你我手上,而它们现在说不定已经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化为飞灰了。毕竟世上没有一成不变之事,想必你深谙这一点。”他眼角泛上她所熟悉的冰冷的笑意,“所以不要总是提以前了,阿芙拉,你也该成长了。”
她懂了他的意思:“你是说我现在没有资格?”
“你想有什么资格?”里德尔快速接道,“我留下了你的命。而你——还妄图希求什么资格?”
——言下之意,她现在还不如一个普通人。和他有过那样深厚的渊源,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