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说实话，有很多次。”
“所以？”
“你不是他。”她动动头，很乖巧宁静的模样：“你比他幸福，你的妈妈还健在。”
乔知呈垂眸，目光里，他看到自己重新抬起腿。
长腿随意地往前迈动，不过两步，他到达了庄曼晴面前。
或许是他动作轻，庄曼晴没有躲。她有些好奇地看着来到面前的这张脸，暗影浮动于乔知呈的侧脸，他眸光深邃。
而后，他唇线开启，于她明亮的瞳孔中，看到自己：
“如果我说，就我一个是哈佛出来的呢？”
他的眸子太黑，纯粹的黑。只要他想，他可以隐藏所有的情绪。
但这一刻，乔知呈似乎没有隐藏。
然而庄曼晴看不懂他的情绪，只觉得他自南山后一切的改变都该习惯了。于是她耸耸肩，笑着说：“你们医院那么多人，你怎么可能每一个人都认识和了解？”
她转过身，继续散漫地行走，前方已是乔知呈的车尾：“但不论他是小护士也好，还是一个小小的实习生，更或者是在医院里开超市的，都没有关系。”
乔知呈无声中走到她的肩膀旁。
庄曼晴转过脸，她的确——从不记仇，所以她的脸上是一种让人温柔下来的心无芥蒂：“我只希望他平安、快乐、健康，娶喜欢的女孩，一切都得偿所愿。”
车子突然解锁了，庄曼晴停下。
乔知呈顿在她的肩膀边，没有前进。
“得偿所愿。”他小声地重复着这四个字，庄曼晴抬头看他。
乔知呈垂下视线，夜风晃动空气中有光的色彩，他眼里蛊惑般忽明忽暗。
他轻提嘴角：“这四个字就够了。”
说完，乔知呈提了步子的速度，两步走到车门旁，没有回头，宽阔的背影和某种逃离意味的东西混在一起，但又稍纵即逝，被车子隐藏。
庄曼晴讷讷地看着，车灯亮起，引擎轰鸣，乔知呈快速地开出车，极速驶向路的另一头。
很快——是他能驾驭的那种快，却是庄曼晴没见过的快。明明肩膀旁还流转着他的气息。
下雨了。
庄曼晴身子抖了一下，额头接到一小颗冰冷的雨珠。她抬起头，用手掌挡在额上，转身小跑。
刚跑几步，身后的路突然远远地响起一阵引擎声。
庄曼晴看到脚下射来的灯光，疑惑地转过身。
那辆银黑色的车朝她狂野驶来，无可挑剔的优雅车身，却像从某种黑暗里挣扎出来，粗暴而迅猛地在她身边停下。
庄曼晴呆站住。看到车门用力打开，乔知呈一言不发地伸腿而出。
她睁大眼：“乔医生？怎——”
要拿住她的脖子多么轻易。因为她总是这么微微仰头看他。乔知呈的大手精准地揽过她的后脑，把她送到浓烈的男性气息前。
庄曼晴的脑中与脸上皆一片惶然，嘴唇被动贴上乔知呈的嘴唇。
从来没有过的柔软与温热，庄曼晴如临大敌，四肢下意识地挣扎。乔知呈手掌用力，他本意不想用力，但她的挣扎是让他失控的信号，他眉心发了狠，开启齿关，游走在她无助的唇舌间。
雨，极小极密的雨，给路灯罩上一层氤氲。
从小告诉女儿男孩子都是大坏蛋的母亲，在五楼阳台上惊讶地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