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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0 章(1 / 2)

林如海点点头“如此我就放心了。”

林如海是个近乎古板的严谨君子,鲜少对女儿有亲昵动作,但此际却摩挲着爱女的头“玉儿懂事明理,为父很欣慰。你外祖母说你与二房的宝二少爷相处甚笃,可是当真?”

黛玉脸上闪过一丝红韵,敏慧如她几乎可知父亲何以有如此一问,也知自己的答案,将如何影响今后的人生。

她于宝玉,是青梅竹马,但此际远未到男女之情。

如海见她默不作声,看了眼雪后新睛的窗外风光,光景虽好,却时不假我。他叹了口气道“林家自来人丁凋敝,族亲不盛,这些年又外放为官,耽于公务,来往稀疏,为父思来想去,族人里竟找不到一位可托之人。贾家,虽不是最好的选择,但好歹老祖宗还在,你母亲是老祖宗心尖第一人,想必也不会亏待于你,二房的那位少爷,虽年幼娇顽,但本性尚不至迷失,况为父精力将竭,只能安排到此了。”

这明显是托孤之辞了,黛玉胸中巨痛,眼泪滚珠般地滴下来“爹爹”他伏在父亲手心里“你会好起来的,待爹爹好了,再细细安排不迟。”

“傻丫头”林如海灰枯双目中溢出几滴清泪“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事到如今,玉儿当接受现实。”

他敛了敛情绪,挣扎着伸手去拿枕侧靠墙的八宝盒子,黛玉忙强收住了泪摁住父亲,自去取了盒子递到他的手中。

林如海颤危危地打开盒子边道“林家五代袭爵,自是积累了些田产店铺,然你尚年幼,打理必要费时费力,况远在江南你在京城必是力有不逮,我已经将它们尽数折卖,仅留了些祭田安排不愿离家的世仆。大数银两,我将遣琏儿带去你外祖母保管,另有你母亲的嫁妆珠宝并我们林家历代珍玩古本字画,我已命人造了册,你寻些时间亲自整理,将来权作我儿嫁妆傍身。这是些零散银票,你且貼身藏着,贾家是个大家族,难免人多口杂,有些银钱在身,打赏也罢,体己也罢,留着这些方好应对。”

“你自幼被我和你母亲充当男孩教养,胸中自有丘壑锋芒,然世间之事待女子甚为不公,往后为人子媳,当记得潜息锋芒和光同尘,方能圆柔和缓保惜自己。”

黛玉已泣不成声,只得连连点头应着。

“平日教你的养生之道皆需谨记,然最重要的是,凡事心胸当开阔,切莫因感怀身世而自伤,钻了牛角尖才是养生之大忌。为父……对不住我儿。”

林如海说到此际,想到自己即将撒手人寰,独留女儿一人飘零世间,不由悲从心来,老泪纵横。

黛玉收住眼泪,连连摇头“不,爹爹,女儿理解你的明月之心。父亲放心,玉儿往后定当保惜自己,不为别的,便是为林家声名,亦当自尊自强,谨慎自惜。”

林如海泪中带笑点点头,摩挲着黛玉的发顶“为父相信你。你能把景公子请来,我便知我儿远非我想象之柔弱。”

他又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这枚玉佩是景公子留赠,你小心保管着,将来若万一遇到大事,可到京中德胜街第一家古董铺子找那里的掌柜,只是此事乃秘中之秘,不到万不得己,玉儿不要动用此权。”

黛玉看了眼那枚玉佩,是块五彩通透的翡翠,白色的底,中有一株碧色弱草,顶端一点沁红珠果,她接过玉佩,仔细收好。

林如海方松了口气道“为父心事已经交割分明,自问当得起“无愧”二字,此际心地光明,也该回去了,玉儿万莫为父伤情过甚。”

黛玉心内悲痛难忍,然而面上却只有、泪中带笑地应了下来,接着几日,林如海便不再交待身后之事,只与黛玉细细回忆过往温馨小事,未过半旬,林如海便轰然而逝。

黛玉忍悲扶灵到姑苏,待到一应丧礼后事完妥,才一病不起,那贾琏请了两位姑苏有名的医娘子调理,便自去浪荡在姑苏烟花柳巷的吴侬软语里乐不思蜀,黛玉虽在病中,心眼却明亮,将贾琏此际的敷衍全看在眼里,料想今后之路必不像爹爹设想的那般顺遂,遂打起精神争口气,配合医娘子服食汤药细心调理,如此两月,方将将痊愈,贾母已着人来催了数回,五月底上,贾琏便租了艘大船,沿余杭一路北上往京中徐行而去。

初夏的江面夜晚最是得宜时分,江风习习,递来群山草木香气,朗朗月色照映在江面之上,融融一片银白,此段路乃金口段,因连着两段大河,又有群山屏障,自来水匪颇多,寻常的船只大多会在前面的琼州码头留宿一晚,不会选择夜航此段水路,因而如此宽阔的江面,倒只余一二艘大船,天心月明,万籁皆静,仿佛这一江风月,皆为此二船所揽。

然千山却无心看景,打起十二分精神五感敏通地照看四方动静,甲板上的公子,却闲闲适适,摆了一桌棋对弈,知黑守白,乐得自在,眉目间蕴籍着山高云阔平静朗然,棋局下到一半,那眉眼陡地锋利起来,轻道了句“来了”。极好看的双手便以迅雷之速拍了下桌子,那棋盘上的黑白二子皆震至半空,白色的广袖在空中挥出一个极美的弧线,那黑白棋子便如利箭般破空而去,只听一片钉铛之声,似与什么金属相撞。

千山吹了声哨子,便有几十条人影整齐地行至舱门甲板上,玄色的铁甲映着月色,散着幽冷寒光。月色之上,江面上十余小筏不查,快速向大船靠近,雨点般的利箭疾射而至,影冰卫只一味挡箭,待那些小筏形成包围之势,玄色身影却如猛禽般四散掠去四周的筏子上。

小筏子上响起了一片厮杀惨叫声,中有一人疾喊了声“中计了,兄弟们快撤。”喊声刚落,便见三个筏子护住其中一个往后疾驰而去。

然而后头的影冰卫已夺了筏子如影相随,那些小筏子越来越绝望,谓恐今日怕要交待于此地。正叹天欲亡我之际,见前方一艘高大的船只停在月色里,似是听到了动静,踌躇不敢向前,那被护在前方的筏子传来一声恶狠狠的声音“兄弟们,劫了那船,我们今日才有活路。”

话说间,四五来条人影便掠声上了那船。

只听到船中传来一声惊叫,有女声男声。贾链看着血迫里的阿发,双腿已软,然毕竟要当家主事,只色厉内茬地喊“大胆匪徒,也不掌掌眼看这是谁家的船?荣国府也是你该打的主意么?”

被称作舵主的匪首阴狠一笑,横过单刀挑了挑贾链的下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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