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说说,这毛头小子为何逃了朕的宫宴?”皇帝冷眉竖眼,冷声道。
沈太傅有苦说不出,顶着压力将事情都说了一遍。
“放肆!”皇帝听完后,大怒,一拍旁边的案桌,“他当这宫宴是什么?又将朕当成了什么?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就该拖出去斩了!”
“陛下!陛下!”沈太傅闻言跪下,跪求道,“他可是今年的状元啊,要为了一个宫宴而斩了状元,这这这……”
“哼!这状元不要也罢!目无尊长,封了他也于朝廷无益。”皇帝冷呵。
“陛下,他可是您钦点的状元郎,您还说他有大才,是为我朝的栋梁……”
“……”皇帝哼道,“朕何时说了这些?这不是你在朕面前吹捧他的?”
“这种冲动易受影响之人,如何能担大任?”皇帝睨他,“你的眼光竟变得如此之差。”
他摇了摇头,叹了声。
“陛下您在他儿时也赞赏过他,那您……”
“今时不同往日。”皇帝打断他,不满道,“小的时候见他冷情寡意,不见半点人气……这情丝一动,竟成了如今这样。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他这样大的弱点放着,朕如何放心用他?”
“陛下……”沈太傅无奈地喊了一声他,见他的情绪缓和了下来,道,“这也说明这孩子现在也算是有情有义,是个好料子,得多加雕刻,这宫宴——”
“哼,还有情有义?”皇帝嘲弄,讽刺道,“这是过不了美人关,还能成什么大事?”
“陛下,这年轻人就是这般冲动,等历练过了,就成长了……”
皇帝睨他,嗤笑道:“你还在为他说话?他可是你推举上来的,出了这事,你也跑不了。”
沈太傅闻言又跪下,道:“微臣任凭陛下责罚。”
皇帝哼了哼,他也并非是真的要责罚他,将他扶起来,冷声道:“令人将秦岸给朕抓回来,朕要好好的罚他一回,让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吃一吃苦头!”
沈太傅垂眸淡笑着,及时应声道:“确实得罚一罚了,长长记性……”
皇帝冷呵了声,继而负手离开了后殿。
沈太傅抹了抹额上的汗,庆幸秦岸这小子有点大才在身,不然他也救不了他,也多亏圣上惜才爱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才让他熄了火气。
沈太傅随即哼了哼,这臭小子回来他可得好好谢谢他,帮他应付了这么大件事。
一事抵一事,这也算是抵了今早误会他的那件事。
两清了!
*
秦岸带着池澜踏上了前往上京的路。
路途遥远,一行人走了四天才到了上京。
已经给福来同过信了,一大早,福来就在城门等着他们的到来。
见到有秦家徽志的马车时,福来眼眸一亮,一边朝着他们的方向小跑着,一边挥手喊道:“郎君郎君!”
池澜听到声音从车窗内探了出来。
“福来!”她笑着回应他。
福来见她也来了,更是欢喜了,也冲着她挥手:“姑娘!”
马车停了一下,福来上前,说道:“郎君,宅内已经按您吩咐收拾好了,现在可以回去好好歇息歇息。”
秦岸点了点头,他看向外面,福来见状,也知晓他想要看谁,他笑道:“大人说什么也不来看您,但奴方才来的时候,在街角旁边看见了他的马车,大人也是心口不一,刀子嘴豆腐心……”
“郎君您这次可要好好的谢谢沈大人,幸亏他帮您在圣上面前说好话,不然……”福来现在还心有余悸,但当着池澜的面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让他们赶紧回去,替他们接风洗尘。
秦岸颔首。
回到秦宅,几人沐浴之后,正要用膳时,宫中便有人前来传唤秦岸,让他前去面圣。
池澜心中还是有些担忧,怕皇帝为难他,食不下咽,放下筷子,直直地盯着他看。
秦岸与来传话的太监说了几句话,后转身走向她,握着她的手柔声道:“莫要担心,沈大人也在,不会有事的……”
秦岸摸了摸她的发顶,安抚她。
池澜反握他的手,建议道:“若是圣上要问你的罪,你便直接认了,别跟他们硬刚,态度软和一些,想必圣上不会过分追究的,还有,若是他问了,你便说是被人蛊惑的……反正将自己的关系脱开,听到了没有?”
秦岸抿了抿唇,摇了摇头:“圣上面前,怎能说谎?”
“……你!哎呀!”池澜要被他这突如其来、不合时宜的执拗给气坏了,她顿足,道,“也并非是让你说谎啊,只是为了减少你被处罚的几率,不要让自己陷入险境,嗯?”
秦岸笑了笑,池澜恼道:“笑什么笑?现在还有脸笑?我现在很严肃的跟你说你知不知道?”
秦岸连忙点了头,池澜气才消了些。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秦岸笃定。
池澜心中也信他,暗暗松了口气。
“那你快些回来。”她不舍地送他出去。
秦岸让她回去,不用送他出去:“快去用膳吧,别饿着了,没事的。”
池澜咬唇,趴在门框上,与他遥遥相望,她忽地喊道:
“我在家等你回来!”
闻言,秦岸顿了顿,眼底溢出笑,他郑重地点头,朝她挥了挥手,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