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岭村这么多年,谈弘济怎么会不知道自家弟媳是个什么人? 但今天被张大河抓来的,不仅有王春草,还有个不满十岁的谈水生。 王春草可以不要脸,他也可以不管,但谈水生可是他们老谈家的孩子啊! 若是今日被众人知道他偷窃未果,这孩子日后在青山村,怕是过不下去了。 犹豫了一番,谈弘济讨好的看向张大河,“大河,你也听到王春草的话了,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张大河看着谈弘济没说话。 他目光灼灼,谈弘济被他盯得浑身难受,只能轻咳一声,道,“大河,你家猪肉可有损失?” 张大河面无表情,“没有。” 谈弘济松了口气,又故作愤怒的看向王春草,“王春草!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带着水生到处溜达,险些酿成大错!你一介妇人,丢人也就算了,水生还是个孩子,你咋能害孩子?” 王春草自然听得出谈弘济的意思,赶忙借坡下驴,“是,是,是,里正我错了,日后我再也不在晚上出门了。还请你饶了我这一次吧!” “哼!”谈弘济冷哼一声,对身后的妻子道,“去把大力叫来,让他来领这俩人回家!” 谈氏赶忙点头,快步出去了。 张大河看着他们表演,只是站在原地,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谈弘济四两拨千斤的处理好王春草的事情后,又看向张大河,道,“大河,你放心,我会让大力好好看管这对母子,日后绝不会再到你面前惹你心烦,既然你也没有什么损失,今天这事你看......” 张大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作为一村之长,谈弘济都已经做主让谈大力来捞人了,他什么看法还有什么关系? 张大河微微颔首,“里正安排就好。家里娘子还在等我,我先回去了。” 谈弘济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赶忙点头,“哎,好,好,大河你慢走......” 张大河没有应答,转身大步走进了黑暗。 他一走,谈弘济一张脸瞬间阴沉了下来。他狠狠瞪了王春草和谈水生一眼,正好谈氏带着谈大力走进院子,谈弘济狠狠一拄拐杖,迎了出去。 谈大力跟着嫂子快步走进来,看到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王春草和谈水生,脸色倏然大变,问,“大哥,发生了什么事?” 谈弘济让自家婆娘去上好门,才恨铁不成钢的道,“你娶的好婆娘!生的好儿子!竟然大半夜的跑到张大河家里去偷猪肉!刚好被那张大河逮了个正着!若不是我今晚强压下来,怕是明日,你就得带着他们搬出石岭村了!” 谈大力一张脸顿时变得极为恐怖,冷冷的扫向王春草。 王春草怕极了,赶紧道,“大哥,你说错了,我跟水生我俩不是去偷猪肉的,我们是好奇去溜达的啊!刚才在张大河面前你还这样说来着,怎么变卦了!” “你给我住口!”谈弘济气得脸色发红,“大半夜的出门遛弯!这话亏你能说的出口!要不是我刚才全力压下这件事,不出明日,整个石岭村的人都会知道你干的好事!真是丢人!” 谈大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冷冷的盯着地上的王春草,气得浑身发抖。 王春草被他盯得害怕,急忙爬过去抱住他的腿,“当家的,你别听里正瞎说,他是故意害我的。我没有偷猪肉,我连那猪肉都没碰到,就被那可恶的张大河给绑了,可怜我们水生,被捆了一路,浑身都青紫了,可是里正一点都不心疼俺们,竟然还说瞎话!当家的,你可千万别信啊!” 谈大力看向瑟缩在一旁的水生。 水生毕竟年纪小,没有他娘那么厚的脸皮,触及到谈大力的视线,他猛的躲开,手指抠地,不敢去看他爹的眼神。 谈大力闭了闭眼,走到院子里,拿出谈弘济平日用来锻炼的鞭子,一步一步,朝着王春草走去。 王春草瞪大眼睛,惊恐的往后退,“当家的,当家的你要干什么?我刚才说的可都是真的啊!当家的——啊!” 谈大力狠狠一鞭子甩在她身上,他用了十分的力气,鞭子瞬间穿破棉衣,将王春草身上抽的皮开肉绽。 “啊!痛!痛死我了,当家的,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别打我,求求你别打我......啊!” 谈大力恍若未闻。因为愤怒过度,他握着鞭子的手都在颤抖,一下又一下的甩在王春草的身上,仿佛不知疲倦。 王春草很快就被打成一个血球。 谈弘济面露不忍,但又一想到张大河那双失望的眼神,心里一痛,干脆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们。 直到王春草奄奄一息时,谈大力才停了手。 他深喘了几口气,扫过王春草,看向躲在角落里的水生。 水生看到他爹看过来,顿时吓得哇哇大哭。 “哇——爹,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别打我,我害怕,我——啊!” 他话音未落,谈大力猛的一鞭子甩在他的身上,直接将谈水生整个人抽倒在地。 谈水生眼眸猩红。 王春草也就罢了,可谈水生,是他从小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孩子,是他辛辛苦苦养育了八九年的孩子! 他不听自己的话,固执的走上歪路。 第一次谈大力还有言语安慰自己,想着水生年纪小,还不懂是非,只要经过这次大病,他必然会大彻大悟。 可他的纵容换来了什么? 换来的是谈水生的不知满足和变本加厉! 谈大力一鞭又一鞭的甩在谈水生身上,不止是为了惩罚他,更是为了发泄自己内心的失望和痛苦。 直到谈氏听不下去,跑过来拉住谈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