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甚至,在接过勤儿的那一瞬间,他也还在体念叶晚鸢的苦衷。 “……如果,新婚那夜,我便阻止她……如果,在她生产之时,我一直留在府中陪着她,也许,她就不会越走越错,到如今这一步了……”嵘王感慨道。 宋君君不知前情,这话听着没头没脑的,她不明白嵘王到底想说什么。 “宋小姐可听说过,合欢药?”嵘王凄然而笑,问道。 洛生不敢出言,他知道嵘王想说什么。这样的事,要嵘王再说一遍,与剜肉有何异? 宋君君听到“合欢药”几个字,恍惚间想起,去年祭祀,太子不慎中了迷药。 她事后去问慎孤,慎孤言语之间,也提到了合欢药。说是贼人熟知太子日常所喝的药,利用药性,加了不会被人察觉的药,与太子所喝的药一起,融成了催情迷药。药力便与合欢药极为相似。 “……据说,是功效十分强大的一种迷药……”宋君君答道。 “是啊。功效十分强大,无人能抵抗。”嵘王喃喃道,“这种药的毒性很强,会在人身上有所残存。容易导致胎死腹中,也容易导致难产。即便是顺利生下孩子,那孩子也会虚弱非常,难以成活……” 胎死腹中,难产……宋君君听到这几个字眼,瞬间就联想起了叶晚鸢难产的事情,据说,也是生下的死胎。 “你的意思是……”宋君君惊讶地看向嵘王。 “如果我当年便制止她,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嵘王抬眼问道,两行泪滑过脸庞。 “王爷您给过她很多次机会……”洛生低低地说道,“王爷您不要把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 当日,嵘王抱着健康的勤儿,他就知道,襁褓中的孩子,并非他的亲生孩子。可看着面色苍白的叶晚鸢,他不忍心戳穿。死去的,同样也是她的孩子啊。 于是,他瞒下了一切。那时的他还不知道,他要瞒下的,何止那一件事。 他是见过叶晚鸢在普照寺命人传递消息,帮着卖官之人掩盖事实的。叶晚鸢喜欢待在普照寺,也正是因为,寺中许多都是自己人,她能更好地为叶家做事。 可他不忍心。不忍心勤儿再次失去娘亲,不忍心置叶晚鸢于死地。他总觉得,她有苦衷的。 直到,她砍下勤儿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