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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刑(2 / 2)

在撒娇。

倒是擅入后宫的谢珩知,依旧是一贯的气势凌人。

“本王不放肆,你就只能等死。”

是了,因银钱不够,她没有准备治风寒的药。

本以为能熬过去……

外外真是糊涂,怎么能去找他呢。

一阵剧烈的咳嗽后,怀雪靠在木枕上,星目微饧,双颊通红。

外外端来热腾腾的药,喂她喝完就退了出去。

怀雪扭头看向床榻里侧,语气不冷不淡:“多谢王爷的药,我行动不便,恕不远送。”

谢珩知藏起眼中的百般情绪,冷着脸扫了一眼屋中简陋的陈设。

这哪里是皇室公主的住处,连普通人家的闺阁都比不上。

他是外臣,成年后再也没有来过后宫。

今日所见,令他生出一股无名之火。

“她对你做了什么?”

怀雪打小野惯了,身体比其他女子要更为强健,不会轻易生病。

面对沉默的怀雪,谢珩知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

“你要瞒我到几时?”

依旧是一阵沉默,他气得咬牙切齿,脸都黑了。

“行,就算你不说,本王也有的是法子查问出来!”

这些年他疲于外清蛮夷,内肃政敌,对于后宫之事甚少插手,没想到容华会如此狠心。

“不要!”

怀雪脸色微变,扑到床边想拽住谢珩知的衣袖,谁知气力虚浮,险些摔下床榻。

“求你不要插手此事。”

因动作幅度大,虚系的衣袍变得尤为松垮,露出一抹白净的春色。

谢珩知转身的瞬间呼吸一滞,他沉着脸扶怀雪坐好,拉拢她的衣襟。

他心中有气,手上太过用力,差点勒住怀雪脖子上的伤口。

怀雪羞得香腮带赤,拉起被褥,遮住了半张脸。

谢珩知偏俯身过来,她连忙往里侧挪去。

“别动!”

肩膀被他霸道地钳制住,被褥也被扒下。

温热的气息扑到脸上,怀雪紧张地大气都不敢出。

“伤口恶化了。”

谢珩知浓眉紧拧,松开了不安分的肩膀。

怀雪许久没有与谢珩知如此亲近了,浑身不自在,佯装困乏,道:“我累了,想睡觉。”

谢珩知充耳不闻,双手拢住她披散的头发,想帮她挽个发髻,结果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反而让一头乌发越来越乱。

他只得拿根红缎,将她的头发全部束在头顶。

“嘶——”

怀雪被他扯得头皮生疼,脑袋直往后仰。

如此笨手笨脚的,还要帮她处理伤口……

她挣脱不开,嗓子疼得不想说话,只得由他去。

谢珩知绑完头发后看了一眼,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幸好镜子离得远,怀雪看不到。

他拿来药箱,里面装满了新添的药。

怀雪的脖颈修长白皙,令伤口看起来格外刺眼。

他想起一些往事,心口似被什么堵住,无法排解。

怀雪屏住呼吸,祈求快些结束。

粗粝又轻柔的触碰令她觉得酥痒,每次想躲开,都会被谢珩知按住。

她只能尽力去想别的事,让自己分心。

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谢珩知。

想到他们是何时相识相熟,又是何时疏远陌路。

眼下这样,算什么?

大岳要来求亲了,他肯定希望她快些好起来,脖子上也不要留疤。

毫无疑问,她又要被当做棋子送出去。

“发什么呆?”

额头上被轻轻弹了一下,怀雪回过神来。

她心中不快,正色厉言:“王爷,我为公主,你为外臣,且男女授受不亲,请你离开。”

“真狠心啊,用完就撵人。”

谢珩知嘴角噙笑,俯身过来,凝视着泛红的脸,娇艳欲滴,令人浮想联翩。

怀雪的视线对上近在咫尺的幽深星目,耳根都开始发烫,慌忙扭头躲开他炽热的眼神。

一声不怀好意的轻笑,谢珩知起身离开了床榻。

“照顾好自己,看到你病殃殃的样子,我就不高兴,我一不高兴,就会有人倒霉。”

怀雪怒瞪杏目,盯着面无表情的谢珩知。

冷淡孤傲,仿佛方才的玩世不恭只是她的错觉。

“无赖!”

谢珩知太狡猾了,幼年与他玩对赌的游戏,她就没赢过。

等他离开,怀雪唤来外外。

外外见自家主子神情严肃,忙跪趴在地上。

“奴婢违令,请公主责罚。”

怀雪吩咐过,她与太后之事,不得让摄政王知晓半分。

“罚你今日不准吃饭,出去罢。”

腊月二十,是陛下十八岁的生辰。

先帝有令,谢珩知辅佐陛下至十八岁,卸职交权。

太后母族容家与谢家势如水火,陛下又视谢珩知为眼中钉肉中刺,他只有八个月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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