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
虞良润想起在早朝时,父皇执意让内侍梁庸执掌禁军,给出的权力之大,超过了历朝的宦官。而梁庸一旦掌控了禁军这支精锐部队,相当于直接掌握了京师全部的军事力量。
他力劝恐重蹈历史覆辙,酿成宦官之祸,却被父皇厉声斥责:“那日在牧鹭山,在楠木基台之上,只有梁庸一人护我性命,你们这群人的忠心又在哪儿?”
偌大的朝堂齐齐噤了声。只有几位力谏的言官执意陈言宦官掌权之祸,却被父皇下令革职廷杖。
虞良润刚开口启齿想说早朝发生的事情,好似觉得对昭意说这些,只能徒添她的烦恼,除此之外并不能解决任何事情。
于是他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没事。
阿宛大致知道他最近的烦绪,从小庇护之下,羽翼渐渐丰满的太子已经成为威胁皇权的一把利刃。
近来,朝内外都在盛赞太子贤明,堪当大任,将来一定会成一代贤明的君主。
可是,老皇帝虞恒还没死呢,尤其在他身体还未完全康复的这个节骨眼之上。俨然有种老子比起儿子来却差远了的意思,盼他早登极乐之意。
期待着太子早日上位,这些加剧皇帝对虞良润的猜忌。
这一切,好似人心所向,但又好似背后有一个巨大的推手,推着父子二人之间的关系朝着悬崖而去。
阿宛见他不愿细说,也不进一步问询,只是默默地在他见底的茶杯之中掺了茶水。
茶壶里的水汇成一道褐黄色的水柱倾入茶杯之中,溅出了几点在石桌之上。
现在的局势就像一个无风但渐起漩涡的水面,昭意应该被摘出这个注定要搅缠混乱的漩涡之中。
突然,虞良润问道:“小妹,你觉得周羡宁这人如何?”
周羡宁?
“皇兄怎么想起问他了?你是要给他升职了?”阿宛笑道。
让他升职做妹夫行吗?
虞良润点了点头,默许了她的说法。
阿宛说道:“羡宁这人,值得信任,堪当大任。若是皇兄想重任他,我觉得他是一个极好的人选。”
“羡宁?”虞良润打趣似地问她,“什么时候你们俩的互称变得这般亲近了。”
阿宛觉得好笑,“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在私下不也会直呼你的名字吗?”
“或许这可不一样。”虞良润似笑非笑,“我认真的,若是他作为夫婿,你认为如何?”
阿宛笑容凝滞在脸上,心中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但很快恢复了神色,避重就轻地调侃道:“皇兄这是想将我赶出东宫了?”
虞良润笑道:“这是那儿的话?我自然不会赶你,远的不说,你要嫁人始终是要离开的,就说近的,宫外的公主府快修好了,你也要搬出去了。”
“公主府快修好了?这么快?”阿宛微微吃惊道。
“是呢,你若闲着无事,便出宫转转,毕竟是你的宅邸,若有不合你的心意的,尽早改了去。”